齐老三立马拿着抹布去收拾桌子,桌子腾出来了去隔壁喊老娘,该他们吃饭了。
太阳升至屋顶,院子里只剩半边阴凉,院子里的食客陆陆续续结账离开,海珠吃饱了推开碗,背靠椅子活动手腕。
“我待会儿去红石村一趟,看看我娘,平生也有段时间没过来了,我接他过来吃顿饭。”海珠说。
“我也去。”潮平举手。
“那我收拾完了去买几斤排骨回来炖,还是买五花肉?”齐阿奶问海珠,“你想吃什么?”
“五花肉吧,我回来做红烧肉,已经有炖鸡了,就不炖排骨了。”海珠见潮平吃饱了,她起身洗手,之后带着他出门。
半路上遇到于来顺牵着平生,他和气地问:“去我家啊?你娘在家,你带平生先回去,我去买肉,晌午你们留下吃饭。”
“不了,我是来接平生过去吃饭的。”海珠捋了把平生的短发揪,问:“前几天刮风下暴雨,你家的情况如何?”
“房顶被掀了一半,请了瓦工,他下午过来。”
“那你去忙,我就不过去打扰了,平生我带走了,你家里忙利索了再去接他。”
于来顺点头,交代平生过去了别捣乱。
海珠多看他两眼,有些日子没见了,她发现于来顺的眼神平和许多,不知道是想开了还是被迫接受了,不再警惕平生跟这边的亲人相处。
她一手牵一个去街上看冬珠摆摊卖饼,于来顺跟着她走,中途拐道去码头打听哪天开海,回去了主动跟秦荆娘说:“路上遇到了海珠,平生跟她走了,等家里收拾妥了,我们再去接他回来。”
“她没过来啊?”秦荆娘抬起头,刚过早饭的点,天还不大热,她已经忙出了一脸的汗。
于来顺拿过扫帚扫地,让她坐一旁歇歇,说:“你想见她就过去,等家里忙利索了,你带着平生过去串门子。”
七月十六那天她送冬珠和风平离开,不知道说了什么,回来哭红了眼睛,之后连着几天都病怏怏的打不起精神。那几天于来顺也过得不太痛快,之后也想开了些,不再拦着她跟几个孩子相处了。
秦荆娘舀水洗把脸,就着哗啦啦的水声轻不可闻地叹口气,她有点害怕见到冬珠。
门外的狗突然吠了两声,一个男人拎着棍子走到门口,说:“来顺,我去打听了,八月初三有艘商船北上,剩下的十来天你多屯点货,到时候一起回去。”
“好。”于来顺应声,“哪家的船?”
“陈氏船。”
……
午后吃了饭,齐老三和贝娘带着他丈母娘回隔壁说话,冬珠跟齐阿奶去收拾厨房,海珠拉着平生给他洗脸洗手,说:“待会儿你跟你哥睡,睡醒了跟潮平在巷子里玩。”
“我能不能跟我哥去私塾?”平生问。
海珠摇头,“你太小了,去了也听不懂,留在家里玩,傍晚的时候跟三叔去卖卤菜,让他给你工钱。”
一听有工钱拿,平生立马消停了,风平一喊,他颠颠跟过去进屋睡觉。
海珠端起盆子洒水,院子里铺着细沙,早上和晚上还好,晌午的时候一地的沙被毒辣的日头晒得烫人。
“饭前刚洒的水,又晒干了?”齐阿奶解下围裙出来,她舀一盆水洗手洗脸洗脚,末了把水洒院子里,说:“行了,进屋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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