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沈遂都算得上韩霁的好友,为大局考虑,韩霁出于信任把沈遂拉上贼船,沈遂不情愿也没用。而他知晓她的本事,却不愿意勉强她跟着出海去冒险,这不单单是怜弱。
在她答应跟船去剿匪后,从海上回来,他看她的时候,眼神偶而会露出几分火热。
还操心她的身体情况,给她准备温补的药材,主动提出让穆大夫给她把脉,船上备着她的换洗衣裳,每次巡船路过永宁都去家里找她……有沈遂在一侧对比,韩霁的行为都显得逾矩了,尤其他还是个出身世家的世家子,更懂得规矩和分寸。
海珠自觉跟沈遂更熟悉,两人认识的更早,打的交道也多,沈遂又是个怜香惜玉的,他也关心她,但对她没想法,所以不会费心做这些事。
北上的这一程,韩霁的心思几乎不加掩饰,说话和行动都放肆许多。
海珠暗吁口气,她翻过身正面躺着,脚捂出汗了,她把水囊踢出被窝。
“齐姑娘?”丫鬟拥被坐起来,“你醒了?可要喝水?”
“不了,你继续睡,你睡车板上凉,把水囊拿下去捂着。”
“那是少将军给你准备的,奴婢用不合适。”
“我捂出汗了,你不用也是放凉了。”海珠坐起来把水囊递给她,“给,你别冻病了,不然这一路可遭罪了。”
马蹄声又过来了,丫鬟动作迅速的把水囊塞被窝里,她刚坐起来,车窗被敲响了。
“不用开窗,海珠你睡醒了?”韩霁在外面听到了她的声音。
“嗯。”海珠应了声,她坐了起来,说:“谢你的水囊,我睡出汗了。”
“水囊冷了给我说,我再给你灌囊热水,我爹的车上有炭盆烧水。”
“好。”
“行李多,车马行得慢,晌午赶不到驿站就在路上吃饭,你要是想下车走走就喊一声。”韩霁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下车走走就是尿意来了去撒尿,海珠反应过来再次应一声好。
等马蹄声离开,海珠和丫鬟又躺了下去,丫鬟踩着水囊小声说:“奴婢进府八年了,头次见二少爷对一个姑娘这么细心。”
“是该细心点,我可是救了他的命。”海珠宛若无觉,这具身体尚还稚嫩,她也没心思谈情说爱。好不容易融进现在这个家,她完全不想再费心思掺合进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家庭。韩霁只要不开口,她就当不知道,等回了广南,他待在府城,她回到永宁,两人不常见面,见面了就如以往那样相处便是了。
马车行至中午,停车后同行的家将利索地卸行李扎营帐,伙夫搬着器具进营帐挖坑埋灶做饭。
海珠穿上厚棉袄,又披上沉重的狼毛披风扶着丫鬟下车,她现在算是明白大家小姐为什么行走要人扶着了,穿得像石碾子,她的胳膊腿都被束缚住了,再蒙个比被子还保暖的披风,能迈开腿都算她有劲了。
“海珠,过来。”侯夫人喊一声,她扶着丫鬟往远处的营帐走,里面放了马桶,这是为女眷更衣用的。
脚下的雪没过脚踝,一踩一个坑,海珠饶有兴致地踩没人走过的雪地,她挽起披风,不让丫鬟扶,说:“你离我远点,别踩乱了我走过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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