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述瞪大双眸,“你不让他给你生,莫非真想再娶一个?”
“当然不是。”戚如穗蹙起眉,“我已有怜儿。”
江述看着她,仿佛在看什么稀罕事。
“戚如穗,你是傻了不成,你爹急着给你娶夫,不就是着急让你生女儿。戚府家业这么大,你若膝下无女,如何能堵住外戚的嘴。”
见戚如穗眉头越拧越紧,江述还在继续。
“就算你同意这辈子只有怜儿一个,你娘能同意吗,她应会从北疆杀回来,逼着你生个女儿才罢休。就算退一步,从宗室里过继一个小的,可终究不是亲生的,乱子只会越来越多。”
戚如穗何尝不知晓这些,她只是一直刻意不想,如今被江述大大咧咧提起,她难得沉下面色。
戚母常年游走四方,只有春节才会回来,每年去祠堂祭祀瞧见外戚幼女时,她娘总是沉下脸色看向她,无声提醒着。
“若竹前几日劝我与何镜合离。”戚如穗顿了一下,声音轻上许多,“若是他离了我能开心些……”
“合离?”江述嗤笑一声,“何府在时,他是清风朗月的贵公子,合离了也有何府护着。如今何府没了,他一个带着孩子的男人,能不能养得起怜儿都另说。”
“我自会护他一辈子。”戚如穗道。
“这同未合离又什么区别。”江述一乐,“好像是从正夫变成了你养在外的外室。”
见戚如穗沉默,江述也收起笑意。
“你那边有消息了吗?”
“暂时没有。”戚如穗唇角抿着,“我令人放出何镜病重的消息,若何家主君还在世上,定会主动来寻。”
没有一个父亲会狠心不见儿子最后一面。
这法子虽然不堪,但却有用。
江述一拍脑瓜子,“你这法子好啊,若竹和我当年怎么没想到。”
船到桥头自然直,江述劝戚如穗莫想太多。
何况少年妻夫,只要给彼此一个台阶,日子总能过得下去。
今夜无星无月,夜风凉寒。
阿言看着公子孤寂的背影,心中酸涩想起几年前。
无数个乌云蔽日的夜里,公子皆是独身坐在院中度过的,公子失眠的每一夜,都是他陪在身侧挨到清晨。
只到小少爷哭声传来,公子才仿佛重新活过来。
阿言为何镜披上衣衫,轻声劝道:“公子,夜凉,回去歇着吧。”
“我再等一会,你大病初愈,熬不得夜,去休息吧。”
小夏适时出声道:“阿言哥,我陪着少主君等小姐便好,您去休息吧。”
看着公子身旁的新的少年近侍,阿言努力扯出笑容,“好。”
戚如穗回府时,朗月阁的烛火未熄,她本以为何镜是在屋里,待看见男人孤零零坐在院中的身影时,惊诧了瞬。
“这么冷的天,怎不在屋里等着?”戚如穗快步走到何镜身旁。
何镜摇头说不冷,可冰冷的掌心却令戚如穗蹙起眉,她捂着男人手掌走到屋里,又给拿了暖炉塞到怀里。
如今阿言的身体已无大碍,往后留在朗月阁当差,一切亦如从前。
上次同何镜说的庙会就在几日后,届时带上怜儿与若竹他们一家四口一同前去,只当散散心也好。
何镜自是点头同意,怜儿还没出过戚府呢。
谈完这些,气氛沉默几瞬,戚如穗犹豫开口。
“夜深了,你早些休息吧。”
见她欲起身,何镜先一步站起来,眸中划过惊诧。
“妻主今夜不歇在这吗?”
何镜前几日从未留过她。
戚如穗唇瓣动了动,抬眸凝视他,“是因为阿言,你才希望我留下的吗?”
见他愣在原地,戚如穗倏而揽过男人腰身。她动作令何镜猝不及防,先是下意识抵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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