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如穗只是一声声哄着,待何镜又睡过去后,才轻轻拨开他的发丝,一遍又一遍临摹着何镜的容颜。
翌日何镜醒来时,床上只有自己一人。
他身侧没有爹爹,更没有那个温暖的怀抱。
小夏轻轻扶他起身,又拿来软枕垫在腰后,待做完这一切,小夏才吸了吸鼻子,顶着红肿的眼睛关切道:“少主君,您身子还疼不疼,我去唤李大夫来给您换药。”
何镜身子自然是疼的,他扯动唇角,唇瓣的伤口再一次被扯开。
“昨夜可有人留在房里?”
小夏递来温水,小心翼翼道:“少主君不记得了吗,昨夜是小姐照顾了您整夜,今晨才离开的。”
何镜手一颤,水杯打翻在床上,也染湿他指节伤布。
小夏惊呼一声,忙上前将被子抱走,嘴上连连道歉。
屋外刚回来的阿言听见动静,牵着怜儿进屋,与小夏一同将被褥换成新的。
“爹爹,你是不是很疼。”男孩眼眶红肿,声音喑哑,显然是偷偷哭了一夜。
何镜露出与平日一样的温柔笑意,轻声哄道:“怜儿再哭便成小花猫了,爹爹真的不疼。”
可任谁都能听出他声音中的疲惫。
这话丝毫没起到安慰的作用,豆大的泪瞬间夺眶而出,何镜忙抬手欲为儿子擦拭,奈何十指不能弯曲,动作颇有几分滑稽。
怜儿努力吸着鼻子,自己抬手擦干眼泪,反过来安慰爹爹,“爹爹别动,怜儿没有哭。”
李大夫与小宣为何镜换了药,看着那红肿渗血的指节,阿言挡住怜儿的眼,自己别过眼忍住眼泪。
朗月阁氛围异样压抑,似蒙着一层灰色的雾。
这种气氛在戚如穗踏入朗月阁的时到达顶峰,每个人都忧心忡忡,为自己未来的命运担忧。朗月阁会否重蹈覆辙,他们这些人是不是又要被发卖了。
小夏还在哽咽,见小姐走来忙从石阶上起身擦干眼泪。
戚如穗面上没什么表情,正因如此,小夏心中才愈发慌乱,正在他胡思乱想小姐是不是要怪罪少主君时,戚如穗终于开口。
“他还在休息吗?”
“小姐,少主君方醒不久,可昨日到现在都没吃饭。”小夏说罢紧张看向小姐。
戚如穗嗯了声,推门走进去。
屋内,阿言正端着粥同何镜说什么,见戚如穗走来,他放下手中瓷碗,与她小声问安后才垂眸离开。
每个人忧愁都写在面上,连阿言也哭过几场。
何镜垂眸倚在床侧,落下的发丝挡住半张脸,叫人看不清面上情绪。
戚如穗吹了吹手中热粥,声音沙哑,“小夏说你一日没吃东西了,多少吃一口吧。”
温热肉粥贴近唇旁,烛火昏暗摇曳,何镜垂下的睫毛颤了颤,在眼睑处投下阴影。
从他动手那瞬起,何镜便知晓。不管戚如穗恢没恢复记忆,他这辈子与她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二人刚缓和的关系,又重新降到冰点。
许是十指连心,何镜心间发闷的痛,眼眶隐隐发热。
戚如穗叹口气放下碗,欲将何镜发丝别到耳后,可刚抬起手,他便一瑟缩。
指尖僵在空中,下一瞬触过他脸颊,若无其事别起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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