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开口,和善有礼。
“怎不见主君前来?”一旁赏菊的夫郎蹙眉出声。
何镜看向那人,唇角弧度未变,“主君身子不便,如今正在寺内静养,今年的秋日宴便由我代劳,许夫郎可还有疑虑?”
被唤的男子蹙了蹙眉,并未出声。
何镜又笑笑,“既然没有,那便继续吧。”
他看向阿言,后者会意离去。
宴席开场,端着膳食的小厮一贯而入。
方才何镜轻飘飘一番话,却令席上几人变了脸色,莫非戚府后宅真变了天,往日那个下堂夫又重新赢回戚小姐宠爱了?
前些日子听闻此事,他们只觉得是下人乱传,可今日一见,却令他们不得不重新思量。今日是戚府做东,纵然他们心有疑虑,也没人想在宴席上当场发难。
席间有几个夫郎寻何镜攀谈,实则打探文声月的消息,又含笑同何镜交好。
几巡过后,何镜身侧终于无人,紧绷的心神终于松懈几分,端起茶盏润了润嗓子,腰身也有些痛意。
席上分成两波,成婚的夫郎们聚在一起闲谈着,那些未出阁公子们则三五成群,有大胆的已去前院女子席位邀人赏菊。
何镜揉了揉腰身,随后起身走向其中一人,那是位年岁与他差不多的夫郎,也是他上次让阿言寻的名唤林斐的公子。
林斐与他同出于京城,又前后嫁来江南,二人在京中时也有些交情,他妻家便是做宅建的,怜儿那两件宅院便是他托林斐打点的。
“林夫郎,上次的事还未来得及当面感谢。”何镜礼貌开口。
林斐朝他笑了笑,意有所指道,“此事不必谢我,你该谢的另有其人。”
何镜愣了一瞬,只见林斐看向前院,那是女人们所在的地方。
该谢的另有其人?何镜神情难得茫然。
林斐继续道:“她怕你有压力,便不让我告诉你,可我觉得这种大事总该让你知晓,你便莫将情分算在我头上了,我其实也没做什么,宅子和地契都是她经手办的。”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何镜追问是谁,林斐只笑而不答。
“我方才还在寻哥哥,想不到哥哥竟躲在此处偷闲。”一道脆生生的声音查过来,转头陈意便朝二人走来。
他穿了一身紫薄锦衫,发上步摇随着步伐晃动。
待看见林斐,陈意又含笑道:“林夫郎竟也在。”
林斐却并未搭理陈意,反而轻嗤一声,“这还没嫁进来呢,便一口一个哥哥,陈小公子生怕别人不知晓你上赶子给戚家做侍啊。”
陈意笑容僵了一瞬,又捂唇含笑开口,“林夫郎说笑,我同何镜哥哥一见如故,怎么就不能唤了。倒是林夫郎眼光狭隘,竟以为只有共处后宅才能唤哥哥弟弟。”
林斐盯着他,“只会逞口舌之快。”
“不像林夫郎,连口舌之快都不会。”
林斐气的瞪大眼,却见陈意含笑拍手,一旁抱琴的小厮放下琴,他转身盯着何镜道:“素闻少主君善琴,奈何少主君初嫁时我年纪尚幼,未曾听过。不知哥哥今日可有雅兴,让弟弟一饱耳福。”
这话说的夹抢带刺,偏生他又笑的明朗,仿佛真无恶意。
“不巧。”何镜笑笑,“我今日并无雅兴。”
陈意让开身子,他让人拿来的琴几乎是比刻栖凤造出来的。
随着何镜转身,陈意则小小惊呼一声。
“呀,哥哥的手是怎么了?”他似才看见何镜指节的伤,“这是受了什么刑法,竟将十指都伤了?疼不疼呀?”
陈意就是故意的,昨日被戚如穗驳了面子,今日他自然要从何镜身上找回来。
他说罢一脸担忧,还欲拉何镜的手,可惜下一瞬便被小夏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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