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还早, 可以再耽误一会。”
在听懂戚如穗的暗示后, 何镜呼吸错乱几分。
虽如此说, 可俩人并未真的白日宣淫, 皆不是少年妻夫了,自是要稳重行事, 更何况外面还有一个等待与俩人一同用膳的儿子。
说来也怪, 怜儿虽只有五岁,却从不贪睡, 作息同大人一般规律。
戚如穗支起身子,看着何镜掀开被子似在寻找什么,从温暖被窝骤然离开, 何镜被冻得一颤, 可扔探指去被里摩挲。
她看了半响, 这才指尖一勾, 将手上小衣送到何镜身旁, “找这个吗?”
何镜寻找的动作一顿,看向戚如穗的眸色中竟有几分无意的嗔怪之色,可那只是一瞬间,还没等戚如穗勾起唇角,男人已背过身去换衣衫。
纤细腰身一摆,又被衣衫挡住。
柜里是新添满的秋衣,以往何镜从未在衣衫上挑捡过,可他今日难得在柜前停留许久,目光一点点扫过,最后挑了套霁蓝水纹盘金的锦衣。
何镜平日爱穿浅色,今日穿一回深色,倒别有一番风味。
“很好看。”戚如穗认真道。
“是衣裳好看。”何镜说罢垂眼。
一模一样的对话,二人在许多年前也曾有多一次,戚如穗笑笑,抬手替何镜将腰带系上。
“衣裳只是衬托人的物件,同样的衣裳,旁人就是再穿也及不上你万分之一的姿态。”戚如穗一顿,看向何镜,“所以,好看的是你,不是衣裳。”
直到坐在梳妆台前时,何镜脸颊上还染着淡绯,他紧抿着唇,拿起梳篦梳理发丝,几月前还干枯的发尾如今已被养至顺滑乌黑。
戚如穗站在何镜身后,见他用的还是庙会那日买的紫檀梳时不由诧异,但还是接过男人手中梳篦,指尖翻飞几下。
一个夫郎发式被绾起,望了眼妆匣内,戚如穗抬手替何镜挑了个蓝玉木簪。
衣衫与发簪很相衬,只是……
何镜望着自己不算好看的气色,眉头微不可查的蹙起又松开。
此番来京城,他并没有带太多首饰,胭脂一类更是只带了个口脂。
趁着戚如穗转身的功夫,何镜捻出绯色脂纸,在唇上轻抿了口,气色这才好看了些。
俩人一出门,便见阿言带着怜儿在堂内。
“娘亲!爹爹!”正与毛毛玩耍的男孩站起身子,小脸上扬起笑意,随后看向爹爹哇了声,“爹爹好漂亮。”
戚如穗一笑,“怜儿若是喜欢,下午给你做件和爹爹一样的。”
何镜牵起怜儿的手,比儿子起的还晚令他有些羞赧,“怜儿,爹爹不是说可以多睡一会,怎又起的这般早。”
“爹爹,我起的比以前晚多了,是毛毛唤我我才醒的。”男孩小声辩驳。
在偏院时,怜儿经常偷偷天不亮便起身干活,又在爹爹醒前躺回床上,他知晓若是爹爹知晓此事,一定又会偷偷抹眼泪。
膳后,何镜仍旧去了徐霜华的院子。
父子俩坐着谈话,却都避重就轻,徐霜华将怜儿抱在怀里,面上满是慈爱心疼,夸怜儿乖巧懂事,又说怜儿长得同何镜幼时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只是你五六岁时,可比怜儿闹腾多了。”徐霜华一边说,一边为怜儿编着辫子。
男孩一直乖乖站着,直到编完后才扭了扭微酸的脖颈,顶着小辫子腼腆道谢,那模样莫提有多可爱了。
“怜儿真是乖孩子。”徐霜看向眼前男孩,目光逐渐模糊,他虽在看怜儿,又似乎看的是记忆里五六岁的何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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