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闺房,是因为想同她有些什么肌肤之亲。
因为在过往同男人的接触里,他们总是这样,好像满脑子都是那件事。
但是殿下却收回了手,安静地躺着,就好像他真的只是因为睡不着,并且想见她,所以才来见她。
宝言倏地抬眸,微微偏头,用余光打量身侧的身影。
只见沈沉呼吸平稳,好似已经睡着了。
灰蓝的乌云似乎终于将月色放了出来,有轻微的一缕月光洒进窗纸。
她无声地叹息一声,不知道在叹什么,只觉得心里仿佛被那一缕月光填满似的。
小桃来催宝言起身时,宝言先愣了愣,而后惊慌失措地看向自己枕边,又呆呆地怔住。枕边已经空空如也,沈沉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离开。
小桃捧着木盆进来,将布巾在热水里打湿后拧干,递给宝言洗脸,又将刷牙漱口的东西递来。宝言收回视线,接过东西,梳洗过后,换了身烟水百花裙,去给柳氏请安。
宝言身上这身烟水百花裙还是在南淮时沈沉买的,虽比不得宫里,却也是惹眼的富贵。她出现在柳氏院子里时,众人一眼便注意到她穿的与她们不同。
莫清珠看着宝言,不由有几分嫉恨,纵然她如今被赶出东宫,却实打实在东宫里得了不少好东西,她穿的戴的都比自己好太多太多。
莫清珠咬了咬牙,只好想,她穿得再好,也被赶出来了。女子嫁给人被赶回娘家的,名声可谓是大跌,而自己却还是未出阁的女子,日后定然比她过得好。
莫清珠收回视线,向柳氏请安。
柳氏也将宝言的富贵看在眼里,自从发现宝言当真被赶出东宫,与东宫再无瓜葛之后,柳氏看宝言便又不顺眼起来。
一方面,她记着宝言上回写信骂自己的事,那些事虽是小事,可宝言都记着,可见她对自己的不满很深。一方面,她确实救了莫祺佑一命,莫祺佑这些日子还在柳氏耳边念叨,让她也对宝言好点,免得被人说忘恩负义。
可柳氏看着宝言就是碍眼,她看在而已的面子上,也不好明面上表现出来。只在心里想,若是能早日将宝言嫁了出去,也好眼不见为净。
柳氏维持着体面的笑容,问起宝言:“听闻你前些日子去相看了,结果如何?”
宝言答:“多谢母亲关心,只是感觉不大合适。”
柳氏道:“若是那些不合适,我也可以为你介绍一些合适的郎君。宝言,你也知晓,你都嫁过一回了,如今再待在娘家,时日浅还好,若是时间久了,难免有人说闲话。恐怕还会影响到你二姐姐三姐姐的婚事,你说是不是?”
宝言低着头应了声。
莫清珠却嘲弄道:“母亲,四妹妹可是入过东宫的人,如今眼光可高呢,寻常人哪里瞧得上?”
柳氏道:“宝言,你如今不比从前,眼光也别太高了。”
宝言不知怎么回答,只好笑着应了声。
从柳氏院子里出来,莫清珠朝宝言嗤笑一声,继续冷嘲热讽。
“四妹妹,母亲说得对啊,可没见过哪家姑娘被赶回娘家后还死皮赖脸待着的。要不你还是趁早找个人嫁了,也别太挑。”
宝言对她的冷嘲热讽听得心烦,说了一句:“二姐姐说完了没有?”
莫清珠对她的反驳不以为意:“没说完呢,四妹妹嫌我的话不好听啊,那能怎么办呢?谁让四妹妹自己过得不行呢,若是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良娣,我今日也不能说这些话嘲讽你。可你不是了,你现在不过是个被休弃回家的女人。或者,你可以跟父亲母亲告状咯。”
宝言嘴唇张了张,莫清珠的话又快又密,她都不知道怎么回怼,想了想,直接走了。
莫清珠看着她背影切了声,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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