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了碾。
白泽自古对邪祟向来是单方面的虐打,只是被踩着那团阴影就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路丛星扯了扯贺洲言的衣角:“能不能把它先抓起来?”
虽然贺洲言想直接灭了这团烂泥,但是幼崽的请求他几乎无所不应,直接拿了个铃铛将它收起来。
那团阴影瑟瑟发抖在铃铛里偷听他们讲话。
路丛星在他眼里本来只是个才活到它指甲盖的奶娃娃,可是见神兽白泽都对他言听计从,它也看出了刚刚如果不是这妖怪幼崽开口自己早就死得灰都不剩了,于是不敢放肆假装自己已经晕了过去。
路丛星接过铃铛好奇的抛了一下,和他手臂上贺洲言送的铃铛乾坤很像,除了花纹不一样。
阴影被放在里面颠簸了几下,千年的孤傲让他忍不住又想张嘴骂人,只不过想到白泽那恐怖的威压后又屈辱的换了个声音:“嘤嘤嘤。”
路丛星停顿了一下,皱眉拎起铃铛:“刚刚它是不是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不等贺洲言回答那铃铛里的阴影就十分识时务的又“嘤”了一声。
路丛星感到一阵恶寒,他晃了下铃铛:“你刚刚不是大爷吗?”
他问得十分认真,只不过在阴影听来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于是它又嘤得更加九曲回肠了:“嘤嘤嘤,刚刚只是有点太激动了,其实我很脆弱的嘤。”
贺洲言深吸一口气将铃铛从幼崽手上拿走了,他紧锁眉头:“不要玩这个。”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有害幼崽身心健康。”
阴影彻底自闭了。
路丛星这才抬脚走向黄欣,她将自己缩成了一团抱着肚子躲在最角落,听到脚步声还害怕的抖了抖。
路丛星安慰道:“已经没事了。”
可是一天接连受到精神上重创的黄欣已经快将自己逼到了崩溃边缘,她怎么也无法想象被鬼上身的会是自己。
见状路丛星没再靠近,他站在距离她还有几步远的安全距离道:“一开始我以为你一直执着鬼上身这件事是因为你的潜意识,你潜意识里知道自己身体被入侵了所以才不断发出这个警告让你一直默认楼里就是有鬼,可其实不是的。”
“真正发出警告的是你肚子的孩子,婴儿和动物对于邪祟都是很敏感的,虽然这种东西听起来十分虚无缥缈,但母子连心是真实存在的现象,并不是你的潜意识救了你,而是你肚子里的小孩感受到了母体的危机,一直朝你输送着信号,所以你才会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找到了我,向我发出求助。”
他声音很平静,正是这种描述事实般的口吻神奇的让黄欣停止了颤抖,她呆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声音变得十分温柔:“是宝宝,宝宝救了妈妈...”
“妈妈很没用...”她眼眶通红的从地上站起来。
“不,您会是一个伟大的母亲。”路丛星摇摇头,他从来没有接触过母亲,但这不代表他对母爱不了解。
哪怕是刚刚怕到了极点,黄欣下意识护住的也是肚子里的孩子,冥冥之中母子俩都在守护着彼此。
黄欣神情复杂,她十分真诚道:“谢谢你。”
路丛星笑了笑,他从乾坤里掏出一把东西:“这个给你,希望你们以后可以好好生活。”
黄欣刚一凑近就被忘忧粉扑了满脸。
她的眼神涣散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清明,望向病床上的李郭东满脸悲伤。
忘忧粉会让人忘了正面撞鬼的大部分细节,于是现在的黄欣也只记得自己从事务所请了大师抓鬼,最后鬼没抓到倒是查出了自己老公患了精神分裂。
而撒了把忘忧粉的路丛星早就拉着贺洲言跑出去了。
他回头看向医院的大门感叹道:“终于结束了。”
一栋楼里九个人,每个人都藏了不一样的秘密,有时候人心远比邪祟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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