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钝的大脑让池川奈只能毫无章法地拽着对方的手腕,或是胡乱在沙发表面上拉拽挣扎,天真地希望一次来摆脱束缚。
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涣散,冷汗和生理性泪水模糊了视线,但仍然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面前的画面,男人墨绿色的眼睛在黑暗的包间内像是两颗幽暗的石头。
在这种情况下,恼人的有关于过去记忆的低语反而渐渐翻涌上来,在耳边接乱不断的喃喃,头疼得快要炸开,池川奈甚至一时分不清楚自己脸上的痛苦到底源于窒息,还是源于头部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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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练了!”
七八岁模样的男孩撇着嘴,手腕和手臂乃至小腿上都是大片大片的青紫和红痕,他吸了吸鼻子,从专门腾出的训练室走出来一头就扎进了端着托盘的管家怀里。
他对这位从小将自己养大的管家仍然满是眷恋。
“请先坐在这里,我给您涂药。”
管家用手帕细细擦掉了男孩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而出现的汗水。
他像每个对自己孩子宠溺过头的家长一样,用不赞同的眼神看了一眼训练室内,明明是被这位少爷要求才教他那些格斗技巧的银发青年,然后才起身离开。
当时尚未得到琴酒这个代号,连称呼都只是数字编号的人目光隐晦地看向那位少爷称得上细白的手臂。
是和训练营里的小孩完全不同的感觉。
他甚至觉得自己稍微用点力气都能将这节手臂拧断,即使已经在要求下收了很多力气,对方的身上仍然留下了大片骇人的青紫。
男孩显然也不会忍耐疼痛,稍微重一点圆润的眼睛就会立刻被泪水润湿,整个人就差把‘娇生惯养’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被用外敷药处理伤口时还小声吸着鼻子,看上去可怜得不行。
“您其实根本不用学这些。”管家小心处理着伤口,低声劝道,“少爷,您在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
被这句话说动了,原本就是图好玩的男孩点了点头,很快被晚餐的香味吸引走了注意力。
处理完淤青,又吃完了为了安慰他而专门没有放蔬菜的晚餐和甜点,原本因为下午训练时自己那位保护者身上流露出的戾气,一直没敢再靠近对方的少爷又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从书架里找出一本厚实的书来,再次要求银发青年坐在那把宽大的椅子上,然后又像是对待特大号的玩偶熊一样蜷缩在了对方身上。
在能把自己一直冰凉的四肢都捂暖的‘毛绒熊’身上,池川奈认真看起书来。
留着银色长发的人垂眸看着对方,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他这段时间已经完全领略到了这位少爷的脾气,似乎真的是无聊透顶了,就算他一句话都不说,对方也能自顾自地‘和他’玩得高兴。
没人说过作为唯一一个活着的人从基地里走出来后,第一步会是给一个小少爷当保姆。
蜷缩在他怀里的人没有分毫基地里再常见不过的血腥气,身上是洗衣液很淡的味道混着甜味。
后者自然来源于晚餐最后的那道甜点,但是用不了多久被那位管家拉去洗漱之后,就会变成薄荷的味道,等晚上睡觉又会因为睡前的热牛奶变成很淡的奶味。
银发青年很少接触到这么干净又脆弱的人。
这两个词在他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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