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了女人看到对方的位置后,起身就要往外冲,想想又折返回来,从衣架上随手拿了个包,开始快手快脚地往里面装东西,边装还边装模作样地叮嘱“婶婶”乖乖待在家,好好吃饭,不要乱跑,安心等盼盼回来。
女人愣愣地点头,又有些奇怪地看着她:“那你要去哪儿啊?”
“我出去办点事,马上回来。”女孩随口敷衍着,转眼人已经走到了门口。想了想,却又再次冲回来。
“婶婶,我借一下你房间里的穿衣镜,马上就好!”
她一边往屋里钻一边说道。
女人歪了歪头,眼神越发不解。
另一边,在穿衣镜前站定的女孩,则是对着镜中倒影,深深吸了口气。
“她没见过我这个样子,见到会认不出来的。”她边说着,边左右打量自己,“还是得选个她认识的造型才行,最好搞得惨一点,要让她心生愧疚……哦对,还有这个。得露出来。”
她说着,赶紧将一直藏在衣服里的某个东西拉了出来,对着镜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仔细一看,却是个挂式的工牌。
工牌上面,是清晰的三个字。
坡海棠。
第七十六章 (捉虫)
【说来不可思议, 截止今天,这竟已是我入住这栋天堂之楼的第七天。
【七,这个数字在我们的文化里, 向来是个很有意义的数字,对于我这个死人而言尤其如此。毕竟今天, 差不多就可算是我的头七。
【邻居们都不太理解我雀跃的点。而我, 也早已认清这个地方名为天堂实为无聊的事实,也懒得和他们解释争辩。反正对一群木头, 你无论是[嗯嗯嗯]还是[啊啊啊], 他们都是不在乎的, 反过来,你要真和他们讲什么高深道理,他们也只会对你[嗯嗯嗯][啊啊啊], 这又有什么意思呢。
【唯有住在楼下的小说家,我是很乐意与她说几句的。她是个很年轻的小姑娘,也颇有才华, 在这种如花的年纪逝去, 总叫人感到惋惜。可她本人对此倒是颇乐观,总说这种岁数死了,或许也不全是坏事。她生前痴迷故事,偏偏家里要让她学医,为此闹得老大不开心,学医学得满腹怨气,又学不进;因为精力有限, 于写作一途上, 也未能有什么精进,到头来两边都是满手空, 光阴蹉跎,何其懊悔。
【没想上天终是对她有一丝厚待的,死后意识犹在,还住进了这里,得以保全神智,之后还有大把光阴可供挥霍,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钻研什么,便钻研什么,何等逍遥自在!
【对于那小说家的想法,我其实不敢苟同。但不得不承认,我的内心,实际也有和她差不多的庆幸。本以为生命已经走到尽头,谁想又能补上一段。这又则能不算是一种恩赐呢?
【好了,扯远了。继续说回今天的事吧。今日小说家又上来看我,和我说她新的小说思路——她总是管那叫[梗],我其实不太懂是什么意思。叶片舒展,其根在梗,也不知是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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