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月有意试探他。
但程玉璋这个老狐狸,哪里这么容易上她的当。
“都说什么了?”
装,装是吧!
江春月懊恼,知道他在明知故问,但她又不敢表现出来:“只是些女人家的家常。”
“家常……”
程玉璋拖了长音,也不知道他感叹个什么。
江春月死猪不怕开水烫,他不让走,她就坐着等,最坏有什么结果呢,不就是和离、被休,还正中她下怀呢。
“娘子,你我成亲,一开始是个不清不白的,但相处之后,我确实是慢慢喜欢上你,我说过心悦你的话,不是哄你,更不是骗你,是我的真心话。”
江春月对他假意温柔:“我自然是知道夫君的心的,我也喜欢夫君,也是我的真心话。”
“那如果过得不好,你有手有脚,会跑的事情,也是真心的?”
江春月眼皮狂跳几下。
他听见了!
他真的听见了!
江春月心乱如麻,不敢去看他的脸色,只望着院子外,回答:“是……”
程玉璋倒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诚实,一时间无语凝塞,神情甚是古怪。
“若心悦一人,必然不怕与这人吃苦,可你说心悦我,又怕跟我吃苦,二者自相矛盾,也证明,这里面,只有一句是真的。”
即便是现在,程玉璋仍然逻辑缜密,剖着江春月的心脏。
事到如今,她只能全力一搏,大不了鱼死网破。
“娘子,你说,到底哪句是真的。”
程玉璋最后发起了总攻。
江春月理了理凌乱的思绪,稳住声音,回答:“两句都是真的。”
程玉璋微微挑眉。
“夫君偷听,只听得半句,前提条件都没有听清。”
被冠以偷听名头的程玉璋眸中微闪,但也没表示什么。
“我不才,只读过些话本子,看过唱曲的,古往今来,最常为人道的故事不就是读书人高中又娶高门贵女的故事吗,抛却原配再娶,几乎成了人人皆知的事,夫君,这可是事实?”
程玉璋虽然没看过她说的这些话本子,但确实读书人高中后抛弃糟糠妻的事情常有发生,不说历史上,就是他自己身边也有这样的例子。
这句话他无法反驳,回答一个“是”字。
江春月的自信起来了。
“苦,又称苦难、灾厄,是轮回中让人痛苦又无法摆脱的东西,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苦就是夫君不疼爱、不进取、不怀德、不慈悲、不立志、不磊落,若女子得这样的男子做夫君,不是苦吗,夫君?”
这句话也没毛病。
程玉璋点头,说是。
江春月更加自信昂扬了。
“我所说的受苦,就是嫁了这样的夫君。女子不跑,莫非是脑子坏掉了,夫君说是也不是?”
“是……”
“夫君是这样让女子受苦的人乎?”
“不是。”
程玉璋看着她的目光在逐渐改变。
从一开始的阴沉沉,到现在阴霾散去,绽放出丝丝的光亮来,心情也一度从黑暗的坑底,逐渐升起,甚至比之前还要高。
江春月此刻已经得意洋洋,她没想到自己现在竟然这样能言善辩了,似乎去跟说书先生理论,也不落下风。
她微微抬着下巴,眼中露出锋芒,笑看着程玉璋,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所以,我说我如果嫁给这样的夫君受苦,我会跑,是真心话;但夫君不是让女子觉得受苦的人,我见夫君欢喜,心悦夫君,是真心话。二者矛盾吗?”
程玉璋觉得从语言上讲,妻子说的没错,可从感觉上讲,他却觉得一种……嗯……说不上来的怪异之感!
他也只能说:“不矛盾……”
程玉璋心情相当复杂,甚至有些头痛,他是个讲道理的人,但竟然被妻子的道理给绕晕了。
江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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