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政禹久久不能言语,只感觉头皮发麻,好一阵子,他握着茶杯饮了一口水,才找回了自己声音:“你……为何知道这么多?”
“原因无他,我自小与家人丢失,养在道观,教养我的是道观一位德高望重的闲散道人,他曾经为圣人谋事。”
“噼啪”一声脆响,是江政禹手中的茶杯失去控制,掉落在桌面上,幸好所剩茶水不多,茶杯滚了滚,停在一处。
江政禹此刻内心掀起汹涌的浪潮。
他的声音甚至变得急切,“可是那位……黑衣首辅?”
程玉璋默认。
江政禹目光重新回到眼前的年轻人身上。
他以谦卑的姿态立在那里,眉眼清淡,并没有在卖弄自己受大人物教养的荣耀。
而在别人听起来,这是一件多么至高无上的事情。
黑衣首辅,是皇帝争夺江山时,立下汗马功劳的一位道士,道号至行,他曾几次为皇帝裁决研判,使局势转危为安,本该是建功立业第一人,却在皇帝登基之后,五次自请离开。
皇帝感念,多次挽留,为他加官进爵,至行全都不受,甚至不吃不喝,最后皇帝到至行家中,见他多年来所赐的金银珠宝堆满房间,从未动过,自己只在家里一间破茅草房里打坐念经,无奈之下,放了至行归隐。
至行是道士,又立下赫赫之功,所定三条养民之策造福百姓,民间尊称至行为黑衣首辅。
至行自归隐之后,从未有人见过,没想到,竟然教养了一个遗失的孩子,这孩子还成了他的女婿。
这个事实,一时让江政禹难以接受,久久不能释怀。
程玉璋从未对人说起过这件事,他知道师父的脾性,不愿让世人知道。
但今日他为了能得到江春月,头一次将师父的名号摆了出来。他自小受师父教导,熟知每一类人的心理,他知道说这些,对江政禹有用。
江政禹被震撼到了。
如果之前还觉得此子不足配得上他女儿,那么现在,他竟有一种自己女儿高攀的错觉。
混迹官场多年,江政禹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他深知,眼前这位年轻人,日后必成大器!
女儿的亲事不管是被王氏陷害,程玉璋这个女婿,他认定了!
房间内只有刻漏发出微弱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江政禹对程玉璋说:“你……先回去歇息吧。”
程玉璋告退。
这一晚上,江春月睡得很好,甚至还做了一个梦,她梦到父亲终于做了件好事,帮她和离,自此她与程玉璋再无瓜葛,之后她出府云游,路遇一山村,里面的人竟然不知外面世界,甚至许多风俗与外面相反。
她入了村子,看中一个肤白似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郎情妾意,村里为他们举办了仪式,江春月满心欢喜的走进洞房,看着坐在床上,盖着喜帕的少年郎,心情激动的伸手缓缓揭开喜帕。
江春月狠狠上扬的嘴角,在随着帕子打开,逐渐露出新郎全貌时,慢慢拉平甚至下滑。
只见帕子底下的男人眸光冷淡,脸黑的像煤块一般,残暴的看着她,吼道:“你除了我,还想娶谁!”
周围的一切像涟漪一般荡开散去,只剩下不断旋转的白雾,将江春月包裹其中,吸引到漩涡的中心,坠下。
她尖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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