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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徽谢江小姐相助。”
江春月不在乎的笑了笑,以为他说的是给他们找地方住的事。
“李公子不必放在心上,举手之劳罢了。”
李徽直起身,与其他充满铜臭味的商人比,李徽可太清流了,面容端正,一派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读书人。
“是另外一件事,我知道我走出去的那匹布,是江小姐的人买了。”
被发现了。
江春月讶然,她还刻意叮嘱江硕找个布店老板跟李徽接洽,还是被他知晓了。
“我知道江小姐这么做,是因为与家妹情谊深厚,江小姐的情我领了,我想告诉江小姐,若以后有用得上我李徽的地方,必定倾力相助。”
“好。”江春月也不再推脱,大方接受,告别后,上了马车。
李徽注视着她的马车渐行渐远,心中微动。
他小时候见到江春月,只觉得她灵动活泼极了,跟家妹简直一个模子出来的,如今嫁了人,她徒增沧桑,还有一种超过她这个年龄的稳重。
从妹妹口中得知她嫁人是个意外,这让他感到,从活泼到沧桑的转变,她估计经历了不少磨难。
追上大部队的时候,车队已经行到了随州城外一处山脚,大家正停下来歇息。
江春月没下马车,琪清坐在一旁,抱着放满财物的鼓鼓囊囊的包袱,愁眉不展:“小姐,您真的已经决定了吗?”
连她都没有提前知道小姐要跑路的想法。
“当然。”
江春月掀开车帘的一角,向外望去,外面的溪流边有几块白石,三五个妇人坐在那里闲聊。
都是普通农家女,其中一个胖女人正抖着满脸的肥肉,一脸骄傲:“我就知道我家那口子会考中,将来他做了官,我就是官太太。”
“这都是有征兆的呀,我家狗蛋去考试前,我爹说做了个梦,梦到凤凰,原来指的是我。”
几个女人无忧无虑的抚掌说话,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江春月内心感叹她们的乐观,这些人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夫君们真的做了官,会面对什么。
正要放下帘子时,江春月忽的瞥到一旁一个安静瘦弱的女子。
她没有参与到谈话中去,只一个人坐着,脸上表情有些拘谨。
江春月觉得脸熟,回忆了好久,才想起这人好像是程玉璋同期考中的一位同窗妻子,两家还曾在京城相聚,她与这个女子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却是她去了京城后最谈的来的。
后来听说,程玉璋的那位同窗,娶了一位京城贵女做平妻,再后来,又听说她自降为妾……
琪清正忧心未来,忽的听到小姐说:“去把那位一个人坐着的娘子请过来,就说我想与她聊聊。”
没多久,那位女子就过来了,她听那些人说这个马车里面坐着的是江知州的嫡长女,看着马车里铺的干净毛毯,犹豫不敢上。
“不必拘着,上来吧。”江春月随和道。
现在的她还很年轻,仔细看也是一位眉清目秀,身姿窈窕的佳人,比前世见她时,年轻太多。
“小姐……”
“你叫什么名字?”
“民妇姓唐名聆。”
唐聆,对,是这个名字!
车队再次出发,一路上,在江春月的引导下,唐聆也不再那样局促,与她聊起了夫君的事。
“你每天洗衣做饭、耕田,还要带孩子,照顾公婆,他却每日读书写字,你难道就不觉得辛苦吗?”江春月有意提点她。
唐聆这种女人最是可怜了,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还要大方的接受夫君娶平妻这样的侮辱,最后自甘为妾,她可能到最后都不觉得是她夫君的错,而是她身份配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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