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鸢虽明白这在拂林国不算什么,但她是大周人,夫君在朝为官,这样的举动若传了出去,于她于褚昉都不好,遂略施拂林国的礼节,婉拒了他的邀请。
那拂林国使被拒两次之后,并不气馁,始终围绕在陆鸢身旁作舞,瞧着在酝酿第三次。
周玘见状,挥手暂止了席间鼓乐,向圣上禀说该上茶点了。
拂林国使这才歇了歌舞,坐回席上。
麟趾殿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京兆衙门里的褚昉却仍在挑灯夜战,治下一位商户今日来报案,收到一筐成色极差的劣质钱,应是违律私铸的通货。
京兆衙门当即派人追查,但那运送私钱的船只已经空空如也,大量私铸通货已然流入市肆城坊,恐怕很难收回。
褚昉与几位下属合计之后,定下两个方向,一边继续追查运送私钱者,务必捣毁私铸作坊,一边想办法从百姓手中追回私钱。
两者都不容易。
从官衙出来,已是月明星稀,夜凉如水。
褚昉按了按额头,问长锐:“那吴览怎么说?”
他交待长锐去与吴览谈判,只要他放弃郑孟华,他可予他一笔盘缠,助他平安离京。
“那书生嘴硬的很,说和表姑娘情投意合,定要生死相随。”长锐道。
褚昉冷哼了声,“倒不是个傻子。”
看来吴览很清楚,他现在唯一的生机就是郑孟华,只要郑孟华咬死保他,褚昉会有顾忌,褚昉有顾忌,就不会任由信阳侯杀他。
“表姑娘那里怎么样了?”
长锐道:“不好,听伺候的婆子说,表姑娘听说吴览被交了出去,哭闹着非要去找他,婆子们拦下了,但表姑娘不肯吃饭,已经饿一天了,瞧着真是要……”
褚昉又捏捏眉心,很是头疼,问:“果儿和五郎呢?他们如何?”
长锐叹口气:“听说也跟着表姑娘哭得死去活来,不肯吃饭……”
褚昉目色微暗,什么话也没说,朝褚家打马而去。
回到兰颐院,没见陆鸢身影,褚昉有些意外,她这一段并不是很忙,也不会晚归,怎么今日现在未回?
听说她去了宫里,褚昉一刻未停,打马朝皇城去了。
···
此时,陆鸢已经离宫,和诸位官员将拂林国使安顿在四方馆后才算忙罢,互相作辞后便各回各家。
四方馆门口,人已很稀疏,周玘这才看向陆鸢,她面上酡红未褪,瞧着有些醉意。
“可有其他不适?”周玘问。
陆鸢笑着摇摇头,正要翻身上马,又听他说:“一道走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陆鸢面色微微一变,干脆地拒绝了,仍要踩着马镫跨上去,却见周玘勒住了她的马缰。
“凌……褚夫人,喝酒了,还是别骑马。”
周玘握着她的马缰,好像就算她上马,他也不会把马缰给她的样子,陆鸢不想你来我往纠缠个没完,没再坚持骑马,同他说句“告辞”,兀自先行一步。
周玘牵着马跟了上去。
他没有说话,只是不紧不慢追随着陆鸢的脚步,好似别无心思,单纯就是送她回家。
“周相”,陆鸢忽然止步,转过身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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