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竞放开始和江小年一张一张往回看。即使现在江小年非常焦虑,他也得说周竞放的照片拍得很好,不是简单的好看或者不好看,而是每一张照片里的自己都很生动、很真实。
周竞放拍他笑的样子,拍他和玩偶互动羞涩的样子,拍他吃糖被酸到皱着脸的样子,拍他从跳楼机上下来面色发白的样子……江小年的每一面,周竞放都想要记录下来。
“两点钟玩旋转木马的时候还在,三点钟从大摆锤上下来的时候就不见了,可能是那个时候甩出去了。我们先去找那里的工作人员,说不定他们捡到了。”
不多时,周竞放便锁定了目标,带着江小年往回走。
遗憾的是,大摆锤的工作人员并没有捡到类似样式的胸针,只是建议他们去管理处做一个失物登记。
工作人员:“但我得说实话,这个东西很小,掉草丛里就找不回来了,或者被人捡回家去也是有可能的。你们不要抱太大希望。”
在失物登记表上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后,江小年一天的好心情在这一刻达到了低谷。
出租车行驶了十分钟,江小年才终于说出话来:“周竞放,对不起。”
“我已经说要送给你了,你丢自己的东西不需要和我道歉。”
“可我也说只是借来戴一戴,晚上要还你的。”
“那我现在说不用还了。”
“你告诉我是什么牌子的吧,如果明天游乐场的人没有联系我,我就重新买一个。”
“你哪来的钱?”
“我过年的压岁钱都攒着的,还挺多的。”
周竞放去搂江小年的肩,大力搓了几下他的手臂:“真的不用了,我不介意的。”
江小年靠在周竞放身上,一点一点抠自己的裤角:“可是我介意,那是你妈妈送你的,不是一个普通的胸针。”
“她也不会介意的,她肯定都不记得送了我什么了。”
“周竞放……”
周竞放最后拗不过江小年,表示自己一会儿回去就和妈妈联系。
“你别直接说,旁敲侧击一下。她要是知道你的生日礼物被其他人弄丢了,会伤心的。”
周竞放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转头就在微信上直截了当地问了。
周竞放:妈,我两年前生日你送的胸针什么牌子的,我弄丢了想再买一个。
王薇如:?你不是嫌幼稚从来没戴过吗,怎么丢的
周竞放:借朋友戴着玩,不小心丢了。
王薇如:女朋友?
周竞放犹豫了一下这个称谓的问题,那边又回了一条消息。
王薇如:是许韵吗?你们和好了吗?
周竞放说不好自己在看到“许韵”两个字时心底是什么感受,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这个名字了。
王薇如打了语音电话过来,周竞放不想当着江小年的面接,直接挂掉了。
可能是一天玩下来太累了,又加上丢了胸针紧张,江小年进了家门就开始发困。他躺到沙发上说:“我眯一会,一会我们家喊吃饭了,你就叫我。”
这一觉醒来就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江小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周竞放的床上,但他肚子饿得咕咕叫,当务之急是去找点吃的。
周竞放好像是去洗澡了,浴室里有水声,他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正好响了。
江小年拿了手机去敲浴室的门:“你手机响了。”
“是谁啊?”
“尾号6765,没有备注。”
“诈骗电话,不用管。”
江小年哦了一声往回走。那电话响过几声自动挂掉了,然后又开始响。江小年觉得这个骗子未免有点锲而不舍了,本想挂断,却不小心操作成了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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