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用这种怜爱的眼神看他。但温情转瞬即逝,陈老二突然发出笑声,说道:“不知道的以为我们陈家欺负人家孤儿寡母——把东西交出来,我们可以考虑饶你儿子一命,这个买卖划算吧?”
苏和玉冷笑一声:“谁不知道陈家专干杀人灭口、斩草除根的事情,老人孩子都能下得了手,何况我们。”
她说着话,冲妹妹使了个眼色,苏和婉看到了,似乎也懂了,却仍然迟疑着没有动作,苏和玉明显有些着急了,抬手将苏枕寄向门外的方向一推,几十根几不可见的银针从袖口飞出。
陈家几人大概没想到她还留了这么一手,一时躲闪不及,被纤细如发的银针刺进了脖颈。
陈老三不干不净地骂了一句,桌上的茶壶应声飞起,苏和婉瞄准时机,却并不是去给姐姐做帮手,而是身形一晃,拉着苏枕寄就奔了出门去。
但是门外还有一个陈家老四,苏和婉不知扔了什么出去,轰然几声巨响,周遭升起黄色的烟雾,掺杂着呛人的香味,苏枕寄忙抬手去掩口鼻,也无暇去提出什么问题了。
苏和婉带着一阵奔逃,但是苏枕寄伤得太重实在有些力不从心,好不容易停下脚步,第一句话便问:“我娘……”
听了这话苏和婉并不答他,只是自顾自的给他包扎伤口,说:“太匆忙了,身上没有药,你再坚持一会儿,不要说话。”
苏枕寄浑身是伤已经十分疲惫,此时昏昏沉沉几乎要睡过去,但心内牵挂,只是眼巴巴地紧紧盯着苏和婉,等着她的动作。苏和婉却异常的沉默,眼睛总是向西边的天空看过去。
大约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不知道苏和婉看见了什么,忙伸手去拉他,说:“我们回去。”
苏枕寄盘腿等了许久,此时有些踉跄,但听她这么一说就急急忙忙地跟上了。
他们还未回到店前,先看见了冲天的火光,一间薄棚小店几乎被烧了个精光,火光卷着热风,木材烧焦的味道扑面而来,两人的衣角随着热风猎猎鼓动。
苏枕寄抬手遮了一下眼睛,只是愣了片刻就要往火场里钻,苏和婉忙拽住了他的胳膊,表情几乎到了僵硬的地步。
一道人影在灰黑的烟雾中现了身,苏和婉看清来人,紧紧抓住苏枕寄手腕的手指才稍稍放松了些。这人大概三十多岁,怀中抱着一个睡着的女孩。苏和婉艰涩道:“木掌柜……”
这人正是木英的父亲,他看向伤痕累累的两人,叹了口气,说:“实在抱歉,孩子太小,我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了。”
木墨涟曾经靠一手破山拳闻名江湖,却在数年前急流勇退,久居此处,安然做个无事掌柜。他远远看见陈家老四立于苏家店门前,便察觉出不对,他不愿意别人认出自己,只想悄悄施予援手,再将孩子救出,却没想到陈家几人竟然直接纵火烧店,待他寻到苏和玉时,已有些太迟了。
苏和婉听他这么说便知情形不好,果然木墨涟叹了口气,遥遥指向苏家后门,说:“她现在暗道之中,你们快些去看吧。”
苏和婉向他道了谢,看向他怀中的孩子,问道:“木英……”
木墨涟说:“她没事,只是我们两家缘分,只能到此为止了,我不想再陷入江湖纷争中。”苏和婉答道:“我明白。”
两人便要走,苏枕寄自他身侧过时又看了木英一眼,什么也没说。待穿过一条狭窄昏暗的暗道,呛人的烟雾便一股脑涌入进来,苏枕寄掩鼻咳了一声,不管不顾地向里面找去,声音发着闷:“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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