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玉眼角眉梢出现笑意, 掌心虚虚覆在长尾上空, 柔软的白毛平缓地扫过他掌心，带起一股痒意。
他问：“那这次需要‘收费’么？”
胡九清托腮想了想, 道：“你给我唱首曲儿吧。”
封玉难得面露迟疑，他清了清嗓子, 有点尴尬地小声说：“清清, 我……我不会, 我唱曲儿很难听的。”
他低着头, 声音还是很小：“换一个吧, 清清。”
胡九清纳罕道：“不应该呀, 你声音这么好听，唱起曲儿来也会很好听的。”
封玉目移：“我五音不全，找不准调。”
胡九清还是不太信, 抬了抬下巴，道：“你唱一句我听听。”
封玉祈求地看着她，胡小九不为所动, 于是他捂住脸, 小声地唱起来：“可堪纵折无所欲……”
胡小九边扒拉他的手边道：“大声点阿玉, 我听不清。”
封玉烂罐子烂摔, 闭着眼大声唱起来：“无归宿无归途……”
胡小九的手顿在了空中。
好的, 她这下信了, 无所不能无所不会的阿玉竟然真的有如此明显的短板。
这么好听的声音，唱出来的曲儿竟然这么难听。
胡九清捂住耳朵，一叠声道：“好好好够了够了，不用再唱了。”
封玉睁开眼，无辜地望着她。
胡九清还是不可置信，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次，还是纳闷，小声嘀咕：“怎么会这样呢……”
青丘胡家人，上到千岁老翁，下到几岁稚儿，都会唱曲儿，唱的还都不赖，最起码也是个能入耳的水平，声音也都个顶个的好听。
像封玉这样的声音条件，还是很罕见的，胡九清还没见过有人能用这么优美的嗓音唱出这么让人难以入耳的乐曲。
她不信邪，挑了一首低音曲儿，撸起袖子，摩拳擦掌，道：“来，我教你。”
封玉面露难色：“清清，这就不必了吧……”
他的水平，他心里有数。
胡九清勾勾食指，示意他靠近些，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始缓缓唱起。
她在脑中搜寻了下，决定还是选一首音低的，对封玉来说，这样难度应该会低很多。
封玉在心里叹了口气，提起精神，认真跟着她学起来。
出口后，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听上去竟然不错。
胡九清比他激动多了，兴奋地一拍掌，雀跃道：“果然，我就说你怎么可能唱曲儿这么难听，毕竟嗓音优势摆在这儿呢。”
她来了兴致，扬扬手道：“来，继续继续。”
封玉眉眼染上温和笑意，“嗯”了一声，往她身边挪了挪，轻声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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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九清的军营训练任务还没有完成，战事吃紧时还要上战场杀敌，所余时间并不多，不能一直陪着封玉。
而一个人炼丹的日子又是孤独的。
于是，聪明的胡小九教了封玉一个打发漫长时间的好方法：边炼丹边唱曲儿。
盯着火候时哼几句，添药材时哼几句，嚼补气血的药丸时哼几句，总之，在一个人的日子里，他要学会自娱自乐。
封玉初听此法的时候，表情一言难尽，但在胡小九的目光注视下，他还是同意了，并当场给她演示了一个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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