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窟里的鬼嚣张跋扈,杀人如麻。何时尝过这种阵仗,在那恐怖的压制下,毫无还手之力。
一柱香燃得飞快,不过四五瞬的功夫。便只余下一点点灰烬。
金色的神祇微微抬眸,与那缥缈的身影隔着万载时空的恩怨对视,那英伟不凡的身躯微微震动。
[大泽神女,当年一战,已别去三万岁]
[上君]
[汝已复活在即?]
金色的神祇双目如同融化的金,莫名哀戚:[大道已碎,我已陨落]
神女轻叹一声,淡蓝色的身影渐渐淡去,仿佛一阵风一样轻柔,彻底消失在了原地。
金色神祇的身躯渐渐透明,祂忽然伸手,去碰那闭上双眼的青年。
哗啦啦——
大泽波澜翻涌,绕在薛错身旁。
金色神祇:“……”结个善缘而已,倒也不必如此小气。
他收回手,很快便消失在了原地,两位神祇的神念离开,没有掀起一波澜。
薛错耳朵动了动,意识到娘娘和金乌大神已经走了,他悄悄松了口气……
另一头。
一个穿着黑袍软甲,人身兽首的白虎,懒洋洋坐在花轿上。
抬花轿的无脸鬼满脸菜色,明明没有脸,但生生让鬼看出他此时的心不甘情不愿。
那顶上好的法器破破烂烂,连带一群恶鬼也鼻青脸肿。身上带着爪印。
打鼓鬼只想痛哭流涕。
他根本没有去邀请过这位大爷!
是他自己抢着要坐上来,并且态度十分傲慢,甚至还将队伍里的鬼通通揍了一遍。
殷飞雪在山里打了个天翻地覆,还遇到一只有神兽血脉的鬼老虎,对着他大放厥词。
什么伸兽血脉,通通打烂!
殷飞雪从一只受尽欺凌的小妖怪,一步步走到今天,做了一城之主,他从来不信什么血脉论,凡虎又如何,神兽又如何?
他天资不缺,勤奋不缺,何必要妄自菲薄?
少什么,补起来就是。
可像他这样的妖怪还是少数,妖族本来就凋敝零落,剩下的妖还要内斗,自己要分出个三六九等,分出天妖凡妖。
凤凰之流就一定比小小麻雀来的高贵?
让他说,偏不!
殷飞雪只信他的道理,有德行的,有真本事,他自然尊敬。
只靠血脉就想让他臣服?
做梦。
红衣无脸鬼哭哭啼啼,抬着花轿上的大爷到了尽头,可奇怪的是,白衣鬼没出现,唢呐的声音停了。
众鬼惊愕的瞪着坍塌的山,山上烈火熊熊,清溪遍布。怎一个风光独好!但这万万不是鬼哭岭啊!
殷飞雪挑眉,从花轿上一跃而下,观察了一会儿,跳入了地面裂开的缝隙。
底下是个洞窟,窟中火势更猛,水声潺潺,荡涤了恶煞与邪祟。
重重的红里。
殷飞雪似有所感,回过头。
艳艳火光,那闭目的青年穿着红衣,眉如墨画,色如冰雪。
一根冰冷的银链环绕腰际,勾勒出细密繁复的花纹。隐隐约约的[泽][水]二字。
是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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