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凫水过去, 长长的头发飘在水里,乌黑明亮的眼睛被水沁湿,宽阔的肩膀,修长的手臂一览无余,像只食气的水妖。
孔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移开视线,片刻之后又缓缓地转回目光,大大方方的看。
殷飞雪忽然扬起水花,吸引了薛错的注意力,孔云皱眉,两人看过去,殷飞雪说道“他不会下水的。”
薛错噫了声:“你知道”
殷飞雪朝薛错勾勾手,等他凑过来,用指尖弹了下薛错的额头:“妖怪的事你少问。”
孔云鬓边的翎毛全都竖了起来。
忽然,他一挥衣袖,化作一只羽毛华丽耀眼的孔雀,一头扎进潭水,诺大的真身把泡水的几个人都压在了岸边,潭水全都被挤出岸边。
顾如诲被压的猛地咳出一口酒,他淡然的擦了擦,看向殷飞雪,目光中蕴含着淡淡的冷意,意有所指:“你就要非要招惹他。”
殷飞雪默不作声,虎爪顶着孔雀,留出一小片空间,薛错被挤在殷飞雪胸前,艰难的伸出头呼气,惊恐道:“小云。”
孔云轻啼一声,拍打翅膀,发出粗声大笑,显然是十分得意。
“等等,奚陶呢?”
任殊一脸不忍:“压在底下了,孔云道友,再不起来,就要给小和尚收尸了。”
孔云嗖地化成了人身。
不多时,一颗蹭光瓦亮的光头缓缓地从水里浮上来,当然,是脸朝下的。
薛错和殷飞雪说了话,便破了冰,一人一虎勾肩搭背,把酒言欢,好不痛快。
顾如诲静心修炼,参悟剑道,剑法。
他内心澄明,在剑道上一路高歌猛进,从未有过迷惘,可是今时今日,得见人间种种,再反过来看自己修炼的剑法,每一剑,都是在自斩因果,每一剑,都是对练剑者的叩问。
明剑心,悟剑意,得剑道。
他跟随师傅修炼世间最强的天剑十二式,他不应有困惑。顾如诲极为坚定的将那些杂乱的念头一一剔除,只留下最强烈的愿望。
天地为我,一碎万般。
条条都是大道,种种皆是逍遥。
只要万般都能舍去,舍得。
忽然,他屁股一凉,猛地睁开双眼,抓住了自己的裤头,视线和一双乌黑的眼睛对上,他下意识一松:“小师兄。”
裤头被刷地扒了下来。
任殊想笑不敢笑,奚陶已经佛系的合十手掌,手里抓着薛错的裤头。
最初只是因为寒潭水流太大,把薛错的裤头冲跑了,然后薛错扒了笑得最大声的奚陶。
奚陶见此,扭头扒了任殊,任殊不敢冲殷飞雪和顾如诲下手,和薛错在水里抢夺裤头,不管是谁,先抢一条穿上。
两人打着打着,其他两人的裤头就被一起扒了。
任殊默默往后退。
奚陶好心的把手里的裤头塞给薛错。
薛错拎着裤头左右为难。
两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一只虎爪,一只有剑茧的手同时搭上他的肩膀。
薛错嗖地一声缩进水里,殷飞雪化作猛虎凫水追去,思无邪也紧追不舍,没多久将案犯擒获,扛上岸。
一时之间岸上笑声不断,水里嗷呜连连。
几人玩玩闹闹,不觉岁月。
两日后。
奚陶向薛错辞行,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