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见这一脸文字,而萧亓也不是个怕白千满的,目光一扫而过,恍若未闻毫无心理负担地靠坐了回去。
魂元与其主相连,故而修为越强所受影响越小。晏疏之修为于当今世上已是少有能及,因此此番言论晏疏并未放在心上,猜想大概是入阵时,他与铜钱上的魂元有片刻切断,这才引发异动。
虽未当回事,晏疏还是拿回了那枚铜钱仔仔细细地辨了辨,看上去依旧是一枚普普通通的铜钱,仔细还能感觉到上面盘踞这自己留下的魂元,一切都与从前未有半分区别。
晏疏将铜钱低了回去,叫白千满收好,白千满将其重新揣进怀里,问出了憋了许久的问题:“师父,我们这是去哪?”
“去……”晏疏沉吟着。
前有秽玡之事,后又如鹤温谷,晏疏看起来心中挂着重要的事情。这一长音直接将白千满的心提了下来,脑子里下意识地蹦出了极大仙门的名称。
其实白千满最想去清安观,此处于卦象上颇为有名,遇大事时,偶有其他仙门求清安观相助,以窥得天道一二。
不过想归想,白千满并未开口。
等了一时片刻,眼瞧着晏疏瞥了一眼萧亓,眼里笑意更甚,道:“不知如今哪个镇子的糕点有名,我倒是想瞧瞧,这世间的桂花糕是不是都是一个样。”
萧亓那盘散碎的桂花糕还在众人脑海里记忆犹新,此话一出白千满第一个偏头笑了起来,笑得浑身颤抖又不太敢出声,一噎一噎打嗝似的。
晏疏更为嚣张,戏谑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萧亓身上,脸上笑容未有任何掩饰。
萧亓心中懊恼,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宠而不惊的样子,冷冰冰地回道:“鹤温谷东的昌水郡就有一家很出名的糕点铺子,若是咱们出了鹤温谷便全力赶路,或许还可以在城门落锁前赶到,如今就只能在城外住一宿,一早再去罢。”
言下之意,要不是出了门你就不见踪影,也不至于大半夜的在荒郊野岭晃荡。
这是在埋怨晏疏没有回答他“你去哪了”这句话。
晏疏笑笑未有多言。
白千满此时突然弯腰站了起来,往车门口走着说:“那我去赶马车,这么长时间由得马儿乱走,都不知到了何处。”
晏疏:“马上就出鹤温谷了。”
萧亓:“那马比你识路。”
晏疏和萧亓的声音同时响起,萧亓嘴唇一抿,故意躲开晏疏探究的眼神。
晏疏:“马上我留了痕迹,它知道往哪走,确实识路,外面这会儿降温了,你穿得这么少小心出去受风。”
“降温了?”白千满坐了回去掀开帘子,瞧见外面苍翠的松柏不知何时起挂了霜,怪不得越来越冷,“我记得听莫衡说,鹤温谷内有阵,会让此界内气温四季如夏,外围虽不抵谷内,怎么的也不应该见霜啊,况且按照正常节气来看,也入春了。”
“是啊,入春了,好好地春天非要改成夏,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晏疏随口说了句,而后一拢薄毯,“等入除了这片林子就好了,这会儿你先别急着出去。”
白千满欲言又止地看着晏疏,看见对方闭上眼睛了,于是转向萧亓,无声地比着口型:“不会是师父……”
刚说了几个字,萧亓闭眼垂头,似乎也打算睡觉的样子,独留白千满一人半张着嘴,憋了一肚子话没地方说,最后不得不抱着小黑缩到角落里,不知道嘀咕什么去了。
可能是因为气温骤降,外面没了鸟虫声,只有车轮压在石头上发出的闷闷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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