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料他用魂元暖着萧亓的身子,过了好久,那层薄薄的布料才有了温度。
晏疏是很不习惯这个距离,可他的不习惯只是他自己的事。晏疏不想让一向孤僻的少年好不容易想和人接触时,得到的只有推拒,万一这成了少年人的魔障,以后更加抗拒与他人接触怎么办?
萧亓的手此时正撑着被子,迟迟不敢落在。
晏疏能感觉到他的紧张犹豫,直到那只手举得僵硬麻木了,才笨拙地给了回应,落在晏疏的腰上虚放着,到底没敢多碰。
晏疏下巴抵在少年的头顶,温润的声音到了夜里显得有些低沉。
他说:“先前未与你们多言是怕你们不安,如今再次到此,你也听见了他们的话,自然知道再次回来定不如先前安稳。鹤温谷有些问题,我也说不准多长时间能离开,但我保证不会太久。哪怕鹤温谷想强留,他们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所以你和千满放宽心,无论发生什么,师父护着你们。”
萧亓没吭声,只是呼吸变得重了几分。
晏疏知道他没睡着,接着说:“莫衡的事情交给我,明日千满那边肯定瞒不住,我若是外出,千满就交给你了,虽说他看上去年龄比你大,实则还是小孩子心性,也亏得他孤身一人在江湖上行走了这么久,除了旁门左道的讯息知道得多一些,为人处世长进不大,这也是一种天赋吧,挺好。”
似乎在晏疏眼里,无论什么样的性格和遭遇,都很难换一句不好。
“鹤温谷这反常的天气是你弄得?”萧亓一直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几缕银发,没等晏疏问,先一步解释,“先前你回到马车上时,身上带着寒气,比一般的重很多。”
“倒是细心。”晏疏笑道,“鹤温谷安逸的太久了,他们得知道,季节一成不变不代表世间也跟着停滞。”说到这,他慢慢收敛了笑容,看着床里的帷幔,“天气的问题是小事,早前我就动了些手脚,算是帮管奚一个忙,他这些徒子徒孙们固步自封太久了。我原本刻意拖这时间,想等我们走时再发作,阴差阳错地倒是让你们两个小的遭罪了,是我的疏忽,抱歉。”
萧亓不在乎这些,相较于春夏秋冬的变化,他更想知道晏疏之前与溥屏都说了些什么,想知道他们出鹤温谷那段时间里晏疏去了什么地方,想知道那串消失很久的手串从何处寻回,还想知道……晏疏为什么愿意抱着他。
萧亓的念头很多,到最后一个都没能问出来。
被窝太温暖,抱着他的人太让人心安,他甚至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记得,每次靠在晏疏身边,他都能睡得额外踏实。
再睁眼时身边已经没了人,他身上盖着两床被,怀里塞着一个枕头——怪不得他梦里还在抱着晏疏的胳膊。
看见这一幕,萧亓的脸色瞬间红透了。
尚未清明的脑子还停留在昨晚,隐约记得似乎在半睡半醒间,他隐约说了什么话,具体说了什么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这种情况很少见,也让萧亓很慌。
他自暴自弃地将枕头甩到一边,穿鞋出了房门,迎面就看见同样刚醒的白千满。
白千满揉着眼睛和萧亓打了声招呼,这样的早晨白千满已经习惯了,没有因为萧亓从晏疏房间出现而惊奇,倒是因为迎面吹来的寒风打了个寒战。
白千满搓着胳膊转头就打算回屋,萧亓想起昨晚晏疏的吩咐,难得地主动叫住白千满。
白千满脚悬在门槛上,僵硬地扭着脖子看向萧亓,防备道:“干嘛,你终于忍不住要跟我打一架了吗?”
萧亓嘴唇抿着嘴巴,强忍着扭头就走的冲动,一步一步走到白千满面前说:“今日无事你别出门……”
萧亓的话还没说完,白千满一脸惊恐:“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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