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昭然若揭,晏疏撤手的同时,手指上的力道转头对向鸟喙,另一只禁锢秽玡的更是没有半分松懈,回手毫不犹豫地将其甩向身后。
那鸟显然也是个有神智的,见一击未遂,展翅径直向上,落到一处高高的枝丫上,张嘴发出一声叫声——
嘎!
晏疏晃荡着手中的小秽玡像是拎了一只小鸡仔,看得殷燮扶一阵心颤,先是急迫地看着小秽玡,生怕这位仙尊一个不高兴将小秽玡连同鸟一起烤了,紧接着小心翼翼地看向仙尊,紧接着看见那位不着调的仙尊先是仰头仔细观察了一下鸟,而后颇为嫌弃地“啧啧”两声道:“丑得怪稀奇。”
殷燮扶:“……”
第100章
那鸟模样确实很丑,乌鸦尚且浑身漆黑油亮,除去颜色不讨人喜欢意外,其余还算周正。
可这只鸟就不同了,一身花里胡哨得丑,几乎每一根羽毛都要分出点深浅不同来,可那些不同里又找不出一点鲜艳的,非要找个优点,大概就是那灰扑扑的颜色很容易与夜色和林木融为一体。
怪不得扯着嗓子叫了这么久也没发现它的踪迹。
那怪鸟在一击不成后又开始不紧不慢地叫了起来,嗓子沙哑,一声一声有点像哑了的鸭子,嘎起来没完。
正当殷燮扶以为离宿仙尊会先去对付怪鸟,说不准先放了他们时,就见对方又将小秽玡拎到眼前,还冲着怪鸟的方向比了比,颇为有兴致地说:“这年头都兴起小东西了吗?要不你俩去打一架,谁赢了放谁一条生路可好?”
小秽玡顶着一脑门的伤,那鸟翅膀下压的地方看上去有点秃,一个赛一个的可怜,还要被强拉着出来斗个你死我活。
小秽玡的那张脸先前一直面无表情,这会儿也控制不住地露出一点茫然来,树上的鸟也适时地滑了下脚,古怪的“嘎”跟着破了音。
更难听了。
晏疏嫌弃地“啧”了一声。
屏障破的悄无声息,先前的咚咚声便是这鸟喙啄屏障的声音,只是事前紧急,殷燮扶的全身心都在一处,没来得及多看,这会儿后知后觉地发现地上落了一层羽毛。
晏疏问:“所以这里到底是你的阵,还是你也只是借住他人的地盘暂居于此?”
殷燮扶:“……”
他不肯吭声,于是晏疏拎着小秽玡朝着怪鸟的方向比划着:“其实我对这个阵的兴趣不大,也懒得在这里多耗时间,你说这阵眼到底是哪一个?”
小秽玡被掐着脖子置于半空,遥遥地跟那只怪鸟比对着。
殷燮扶一惊,赶忙道:“仙尊收下留情,先前是我唐突,晚辈并没有威胁之意。”如今他甚至不确定这位仙尊到底有没有同情心这个东西,卖惨都不能了,搜肠刮肚地只想到一件事情,“仙尊当真对自己重生之事当真不疑惑吗?”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小秽玡,话语虽未言尽,意味却已经传达了出来。
“你想说我身体里也有这么个东西?”
自晏疏醒了开始,几乎每个人都觉得他体内必定有个秽玡,明里暗里试探着,忌惮着,即便他和柏明钰有着交易,却也在那些条件里留了余地,而那些余地里便是这些质疑。
可这些话从未被任何人搬到任何人搬到明面上,即便是柏明钰也要掂量几分,不仅仅是怕打草惊蛇,也怕触及这位仙尊的逆鳞后引起难以承担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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