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扔给邳灵宫审问,也不忍心亲自动粗,所以想借着这顿酒来套套小徒弟的话。酒量差的要死的仙尊暗自靠着元灵逼退酒劲,这才让意识勉为其难坚持了这么久。
可惜,小徒弟的“坦诚言论”还有待考究,自己却先一步被讨上债。
俗话说,情债难还,尤其对方还是个男子。
晏疏的头顿时大了起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功力消退,其实并没能把酒气逼出去,才听见了这么多的糊涂账,萧亓是不是也喝多了,不然看向自己的眼睛怎么越来越疯狂,带着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疯狂。
晏疏咽下口中伴有花香的酒气,一句没过脑子的话就这么直愣愣地出了口:“那你还想如何,难不成还要我以命相抵?”
人家费了那么大的劲将他从阎王殿拉了回来,还会要他的命?
“我要你的命作甚?”萧亓果不其然否认了,晏疏这口气还没来得及松下去,却发现萧亓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他,相隔的半步顷刻消散,待晏疏反应过来时腰间已然被扣,萧亓舔着嘴角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要什么?
还能要什么!
晏疏嘴唇动了动,骂娘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被突入起来的雷声压了回去。
轰隆隆接连几声巨响,震颤了桌子上的几根蜡烛。
火光跳跃,将萧亓的影子映得老大,投在略微发黄的墙壁上,仔细看能发现还有一道影子被他全然照在其中,至于边缘剩下一点点,在颤抖着,于火光跳动的频率殊无二致。
呼吸靠近、纠缠,眼看着仅有的一点距离即将消失殆尽,晏疏突然说:“我有时候真的搞不动你究竟在想什么,殷燮扶还不够作前车之鉴吗?还是说你非要在南墙上撞得头皮血流。”
此话一出萧亓果不其然不再向前,但他也没有后退,一手困住晏疏不让他动,另一只手撑在桌子上。
晏疏的身形怎么看都跟“娇小”不沾边,然而此时在萧亓的衬托下,在他的这个不甚规矩的动作里,像极了无助的小可怜。
上一次两人靠得这么近已经是几个月前,那次萧亓断了条腿。
换个人怎么也应该长长记性,就算想占便宜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完好地吃到嘴里,可惜萧亓显然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性格,在听见晏疏似是警告的话后还能笑出声。
萧亓问:“你关心我?是怕我与殷燮扶一样疯魔,还是怕我跟秽玡之事有关系?”他又往前进了半寸,“若真如此你打算怎么办,为了正道杀了我?如果我告诉你,你就是我通过秽玡才得以重生,那你杀了我之后是不是还要自杀?”说到这,萧亓突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声滚在喉咙里,晏疏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被屋外雷声震聋了,才会觉得萧亓声音顺着神经不停往胸口钻,钻得他浑身痒痒。
之后他听见萧亓不要命地说:“这样也好,生未同衾死同穴,也算是了却我一桩心愿。”
“萧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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