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着蟒蛇肆无忌惮的嚣张模样判若两人,柏明钰余光不小心瞥到,差点没气笑了。
晏疏一身月白色衣衫,银发在空中飞舞着,灵蝶围绕看上去当真像极了下凡的仙人。他好像没看见地上的深坑,也没看见四下慌乱,瞎了似的问:“这是闹哪出?”
柏明钰这下是真的气笑了,一指着下面:“你说呢?”
晏疏不咸不淡地瞥了眼下方。
平渊派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惨”字所能形容得全的,只一眼晏疏久收回了视线,用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口气问:“所以呢?”
别说柏明钰了,萧亓的表情同样精彩。
萧亓原本已经泄了气,只等着晏疏转头问责,不曾想竟是听见这么一句。
柏明钰缓了一口气:“我觉得我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说道说道。”
“没什么说的。”
晏疏此言让柏明钰又是一惊,他不得不多开口解释:“你要不先问问他说了什么?他方才亲口承认秽玡之事与他有关,也承认平渊变故是他一人所为,死了那么多弟子,如今下面的秽玡上还有萧亓的元灵,这事他必须解释清楚。”
晏疏微微侧头,问:“你说了?”
终于还是来了。
萧亓闭了闭眼刚想点头,却没等他动作,晏疏已经转了回去,接着问柏明钰:“所以呢?”
柏明钰已经记不得今天第几次被噎,但也明白了晏尘归如今的立场。
于是他郑重地问:“所以不管如何,你都是要保他?”
“笑话。”晏疏一乐,忽而一道风起,下一瞬他已经出现在了柏明钰半步远的地方,垂眼轻声问,“这不正是你希望的结果吗?”
灵蝶漫天,漂亮的不似人间物。
这么多年不是没有散修修元灵为蝴蝶,可是那蝴蝶除了能追踪窃听以外,似乎别没有太大用处,以至于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元灵的形态与其所负载的能力全然相同,以至于忘了当年这些蝴蝶到底代表了什么。
倒也怪不得如今的仙师们,他们为亲身经历过,自然也难以靠想象凭空捏造出畏惧,然而柏明钰不同,当年他亲眼见证者这位一步步走到高处,见过他用着脆弱不堪的蝴蝶大杀四方的样子。
若是换个人柏明钰懒得多废话,甚至若只是个萧亓,柏明钰也是有很大把握将其带走,可惜现在不只是一个萧亓。
离宿又与萧亓站在一处,这个情景是他想要的结果,却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情况下得到如此结果。
眼看着二人剑拔弩张,萧亓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声音有着控制不住地颓败,只有一点点,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晏……晏疏,你让开,这是我与平渊派的恩怨,与你无关,百年前的恩怨总要做个了结。你说得对,我对你确实图谋不轨,当初就是想骗你帮我覆灭整个平渊,为此不惜与你说出一些不清不楚的话,没想到你竟然没有上当。不管如何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如今我便讨了这个恩情,只要你不插手我的事情就算是报答了。”话音稍顿,萧亓的情绪平复了许多,甚至能平稳地从自己的心脏里再多掏出几句话,“或者你打算与柏明钰一起亲手杀了我,全了你离宿仙尊得大义?”
“什么大义?”晏疏问。
心脏疼得久了慢慢会成为一种习惯,不是麻木,而是那种诞生于疼痛上的爽。
萧亓仰面笑道:“柏明钰刚刚不是说了吗?下面的秽玡……”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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