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救救我,带我走吧,这个宅子里都是怪物,全是怪物,大人不救我我就没命了啊。”
“什么意思?”范沽偷偷瞥了柏明钰一眼,见对方没有组织,便接着问,“这不是董家的宅子吗,哪来的怪物?”
“狗屁董家宅子,这个董家就是个怪物窝,他们骗人,将好人骗进来变成怪物,进了董家的人都成了怪物,我,我不过是进来的晚,这才躲过了一劫,可我怎么都走不出这个董宅,这个宅子进来了就出不去,都是骗子,都是杀人犯……”那人精神有些不正常,低头嘟囔着声音越来越小,魔怔地左右转着头。
柏明钰皱了皱眉头,范沽也是一头雾水。
此番言论甚为奇怪,虽知这董家有一个大阵,却未听闻还会困人,更没听说董家全是怪物。
柏明钰忽而接话:“您别紧张也不用害怕,我们也是接到了百姓求助,听闻这个镇子出了怪物前来探看,若是有什么知道的可以与我们言说,便是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关系,晚点我们带您出去。”
柏明钰的话音很温柔,那人紧绷的身体明显松懈了半分,却又很快想起了什么似的,肩膀再次僵硬,低着的头也一直没有抬起来。
范沽心中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看不出哪不对劲。
这时身后扑簌簌声响起,厨房里的蝴蝶一股脑地飞了出来,铺天盖地像雾气一样很快将笼了半边天。
灰蒙蒙的天还在下着大雪,偌大的雪花落在脸上很快就化成了水珠。
恍然间,范沽突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了。
跟前的这个“普通人”头虽是低着的,可他裸露在外的脖颈以及双手等皮肉,就好像没有温度的死物件,雪花落到上面一部分轻飘飘地滑了下去,一部分栖身其上一动不动,很快成了一小簇,却没有一丁点融化的意思。
范沽心脏开始不正常地颤抖了起来,然而还不等他开口,一道身影从眼前划过。那动作就好像刻意放慢,可范沽的意识也跟着慢了下去,他瞪大了眼睛,后知后觉地想要提醒,然而嘴巴和四肢全都离了家,眼睁睁地看着那黑色直接冲进了柏明钰的胸口。
而柏明钰此时也不知道是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竟然连一点反抗也无。
黑色没入胸膛,而那个一直顺从萎缩跪在地上的“普通百姓”已经栖身到了柏明钰近旁,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独留一张带笑的嘴:“当真是好日子过久了,警惕性竟差到如此地步。”
*
抚宁镇这几天有些奇怪,旁的倒没什么,就是来往人员远比往年多得多,问都说是来归远山还愿的。
这种情况对于当地营生的百姓来说是泼天好事,无论是客栈酒楼还是小摊贩,一个个都笑开了花。
这归远每年都有很多外地人前来许愿还愿,多点少点没人多想,只觉得此处当真是个福地,沾光不止一点。
只是今冬不知什么原因,接连几日都是大雾,按理大雾多在秋日,入冬后就少了,更别提这个隆冬时节,倒是奇怪。
大雾容易迷失方向,原本居住在抚宁镇内的人这段时间甚少出去,只有赶来还愿的人会往归远山的方向。
一部分人去了便没再回来,一部分则说雾大迷了路,没能找到归远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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