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有段从这个好朋友就够了。
初二那年会考后,段从家里一个亲戚要结婚,老妈之前怕他考试分心没说,等他考完从考场出来,才直接带他风风火火地回老家。
言惊蛰什么都不知道。他那周生活费还剩了点儿,不想回家,打算捱过周末再上几天课,放暑假了再回去。
他照旧跑去门卫处看包裹,突然听见马路对面有人吹了道口哨,轻快地喊他:“哎!”
他一抬头,段从蹲在对面的石墩子上,笑着朝他勾勾手,又“嘬嘬”两声。
这是招呼小狗的叫法,言惊蛰一点儿也不生气,见到段从,他感受到的只有巨大的惊喜。
“你怎么……”他小跑过去,激动得脸色都有些红,“怎么在这呢?”
“我表姨结婚,昨天晚上刚回来。”段从看他这模样也想乐,起身递给言惊蛰一大兜好吃的,“家里太闹了,无聊,过来找你玩。”
“不过你这儿也太偏了,路还破,三蹦子差点没给我颠巴死。”
言惊蛰开心,无法形容的开心。
他的性格说不出什么动容的话,情绪堆叠到了极致,更加说不出话来,只望着段从笑,小声说:“很远的。”
言惊蛰笑得眼睛弯弯,眼里是段从,心里是纯粹的快乐。
段从看他两眼,目光则忍不住往人嘴角上滑,想起了两年前那个热腾腾的午后,他和言惊蛰那次乱七八糟的亲嘴儿。
“哎别在这傻戳着了。”段从赶紧挪开眼,去路边招胳膊打车,“带你回去喝喜酒。”
言惊蛰本来不好意思去,他跟段从玩是他们小辈儿之间的,虽然段从姥姥对他挺好,见着大人他还是怵。
到了以后他才踏实——老段家摆喜酒的排场太大了,满院子人,热菜凉菜流水线似的往桌上送,认识的不认识的一堆,根本没人顾得上搭理小孩儿,他只管闷头吃就行。
段从跟表哥他们去陪着接亲,回来在主桌被闹着灌了两杯啤酒,再来找言惊蛰,脑仁儿就开始发昏。
“你喝醉啦?”言惊蛰看他趴桌上杵着脸,眼皮直往下耷拉,伸手摸摸他的额头。
“一手猪耳朵味儿。”段从没动,嘟囔了句。
言惊蛰觉得他这个反应有点可爱,笑着又摸两下。
“困了。”段从拉下他的手站起来,“你吃饱没,吃饱陪我找个空屋睡会儿。”
言惊蛰什么都听他的,让回来喝喜酒就回来喝喜酒,让陪着睡会儿,就点点头跟着段从去睡会儿。
段从本来是真想睡,结果往床上一躺,听着楼下被隔开的欢声笑语,又不那么困了。
他偏头看言惊蛰,言惊蛰平躺在他旁边,老老实实的,两只手都搭在肚子上,也不困,冲天花板慢悠悠地眨巴眼。
真就是陪着。
段从突然翻过身胳膊一撑,整个人半笼在言惊蛰头顶,强行用自己的脸挡住人家的视线,喊他:“哎。”
“嗯?”言惊蛰跟他对着看。
“你……”段从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他后脑勺有点儿热,背上也热,蜷起来的手心热,跟言惊蛰贴在一块儿的大腿更热,脑浆晕乎乎的直晃荡。
忍不住又看向言惊蛰的嘴巴,段从的眼帘耷下来,眼睫毛跟着晃了晃:“我想亲嘴。你想吗?”
初中有了生物课,言惊蛰该懂的其实都懂了。
男女有别、精子与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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