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媳妇。但也说不准,各家?有各家?的规矩。】颜王回首扫来视线,须臾后眼底划过一丝极浅淡的笑意,【陛下动动手便可,何必劳烦您动腿。】
【朕乐意。】顾长雪绷着?脸侧开视线,不乐意点?破自己方才闪过的那点?心思。
动手确实比动腿方便,只是颜王的手始终握着?他的手腕,晃手就显得好像他不耐烦被这么抓着?……有可能对方会很自然地收回手。
而他目前可能、大概、或许有那么点?黏人,不是很想让颜王松开。
顾长雪不是很愿意承认这种心思,于是面无表情地想:如果这人敢笑,或者故意促狭,他就把手边的雪砸到这人脸上。
他正绷着?神经等着?亮刺,原本握在他手腕上的手掌忽而轻轻松开。
覆着?薄茧的指腹划过手背,又顺着?指缝扣入。
顾长雪愣了一下,望向身?边的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颜王已经把头?转了回去,专心听着?院内的动静,丝毫没有借机调侃的意思:【对着?婆婆自称女?儿的确不大常见。】
他良久都没收到回复,于是又扭回头?看?顾长雪,眼底噙着?一抹清浅的笑意:【陛下何故一直盯着?臣看??】
“……”顾长雪绷着?脸挪开视线。
他只是突然发觉,这人虽然在他面前常闷着?坏水,总是促狭,但从不会因此耽搁正事,也从不曾在他真?正情绪不好时开不知?轻重的玩笑。
那些调侃看?似气人,但总把持着?界限。开的玩笑总是无伤大雅,所以从不会真?正令他生?气。
【闭嘴,听。】顾长雪佯装刚刚无事发生?。
屋里的赵夫人仍在低声哄着?老人入睡。只是老人家?有些痴傻,赵夫人说了很多,对方有反应的却寥寥,只是翻来倒去地叨咕:
“浣纱啊,你的手怎么生?了疮?是不是太冷了啊,娘给你捂捂。”
“浣纱啊,我儿子怎么还不回来?”
老夫人的声音慈爱又温和,赵夫人哄到最后,也只能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似是有些疲倦。
大抵是老人听出了这声叹息中的倦意,老夫人缓缓止住了话头?。片刻后,屋内传来被褥窸窣的声音,烛灯被吹熄了一盏。
老人家?躺在床上不舍得放手:“浣纱啊,娘想听你唱歌。”
赵夫人沉默了一会,搁下烛灯,跟着?上了床:“娘,你想听什么?”
颜王越过墙头?看?见赵夫人的影子上了床,回首问:【进去看?看??她应该不会很快离开卧房。】
顾长雪无声颔了下首,被颜王揽着?无声无息地落进后院。
后院连着?伙房的门。两人悄无声息地摸进去,连灶台边的缸都顺手揭了盖查了一遍,只看?到些普通常见的食材。
【米、生?黄豆、鸭蛋、大蒜……】顾长雪扫了一圈伙房,除了整洁温馨看?不出任何毛病。
锅灶留有正常使用过的痕迹,柴火垒得整整齐齐以备用。穿过伙房前门进入厅堂,同样纤尘不染,井井有序。看?得出打理者是个?能干又仔细的人,有在认真?照料这个?家?。
俩人把老夫人卧房以外的屋子查了个?遍,也没找到任何有关赵车夫之死?的线索,只能蹲回屋外等屋里俩人入睡。
赵夫人大概也是困了,哼唱的声音格外含糊。雪风一吹,更是七零八落。
顾长雪穷极无聊,靠在墙边听了半天,也只能辨出几个?零碎的词:【斐水?非水?她唱的是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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