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妙极”么。
火灭后,我又静坐了许久。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头,不知该如何面对阿莎那具已经被蛊虫侵蚀空的皮囊。
倘若阿莎九泉之下有知,会不会怨我?会不会不想再见我?
我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出的山,怎么采买的东西。等?回过神?时,阿莎的尸首已被我重新修补妥帖,放进了打磨好的棺材里,我在书桌前坐着,面前是摊开的宣纸。
那本才译好不久的医蛊被我丢在一侧,我看?着空白?的宣纸半晌,再提笔时已构想好了未来?的一切。
阿莎无法复生没?关系,我死便是。只是仇恨不得?解,我不愿如此上路。可要为了解仇留下……我又嫌恶耽搁太久。
所?以我准备写一本蛊书,留给后人,书里记载着另一版惊晓梦。这场晓梦能令中?蛊者听从命令,只是蛊发后会变成石头。
不论修习这本蛊书的人挑不挑中?惊晓梦都无所?谓……因为书中?所?有的蛊都殊途同归。只要有人照着书造出蛊,它们就会自行繁衍,寻找宿主,像一场悄无声息四散开来?的瘟疫。
这场瘟疫会自己生长,那些拿到蛊书的人也会沿着我设下的圈套,一步步提炼出蛰伏时间更长、繁衍能力更强的蛊。及至最后,即便是草虫鸟兽、山川水风也会被禁锢于冰冷岩石中?……
这过程不能太快。
太快怎么能品尝到我所?尝受的步步绝望?
可也不能太慢,免得?有人解了这蛊。】
廖将军的字体变得?越发凌乱,言语间戾气?横生,显得?有些疯。
最后那句“不能太慢”后胡乱写画了大片墨痕,又往后翻了好几页,才像是勉强地冷静下来?:
【近来?心中?恨意总是难消。陷入疯乱时,总觉着此世负我,非陨灭此世不可解脱。可从狂乱中?偶尔寻得?一线清醒时,我又想着,此生我也承过一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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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那位见过我晕厥、往后便总想着带我躲懒的教?书先生,好比那些曾与我生死与共、交托性命的兵将士卒,好比……
竟是数不出其他了。】
他似乎又变得?疯癫起来?,写在纸上的字扭曲张乱,竟像是在跟自己对话:【既是如此,又何必捧着这点芝麻大的小情,强求自己以德报怨?】
往后又是大片凌乱的墨痕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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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王连续向后翻了十来?页纸,廖子辰才总算又拉回些许清醒:
【罢了罢了,不再矛盾摇摆了吧。便如先前定好的那样?,让天命来?决定一切。
我会在山洞中?设一处暗道与机关,待到我做好准备,走入地穴不再出去的那一天,便将写好的医蛊之书与记载着惊晓梦的毒蛊之书放在山洞地面安置的机关上。
将来?倘若有人入内,不论挑起哪一本书,油蛊都会立即将整个山洞焚烧殆尽,封死地穴,焚毁凤不落。
那人只能来?得?及拿走一本书。倘若他挑的是医蛊,那便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倘若他挑的是毒蛊……亦是天命。】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廖子辰不再继续在札记中?倾吐心声,只一门心思琢磨着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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