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野无奈抬头:“今天周日。”
“啊。”舒杳才想起这一茬。
自打全职做了手艺人之后,她就只记得几号,几乎没有“周末”这种概念了。
她拿起豆浆喝了一口,确实浓香醇厚,口感润滑。
“你起一大早,就是为了去买这啊?”
“不是想喝?”
“嗯。”舒杳咬着吸管,过了一会儿才又想起一件事,犹豫着开口,“我刚以为你回去了……所以中午约了一个朋友来。”
沉野秒懂:“男的?”
舒杳点头。
“我猜是那种——”沉野打量她的神色,“会喊姐姐的男的?”
舒杳再次点头。
沉野脸上的笑消失了,朝她伸手:“豆浆还我。”
舒杳侧身避开:“你幼稚。”
“还不还?”
“我都喝完了。”舒杳又故意喝了一大口才把杯子递出去,杯子里只剩下一个底。
沉野低头看了眼,双唇含住了刚还被她咬着的吸管,把最后的那点豆浆喝了。
他的姿态太过理所当然,但舒杳却忍不住一晃神。
嘴里的豆浆咕咚一声被咽了下去。
沉野垂眼看着她抠着杯身的食指,指甲盖粉粉的,月牙圆润。
他靠在餐桌边,好整以暇地笑:“舒杳,你现在怎么这么容易耳朵红?”
*
沉野见过几位来隐园找舒杳的客人,基本都是四十岁往上的年纪。
他本来不了解,后来才知道,全国从事花丝镶嵌的手艺人,一共不过数十位,由于技艺复杂、学习周期过长、待遇无法保证等各种原因,愿意传承这门技艺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从业人员老龄化严重。
舒杳大概算是里面极其特殊的一位。
但今天来的这位客人,也挺特殊。
男生穿着一件白色卫衣,头发染成了亚麻色,皮肤白皙,长相清秀,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
一进门,就热情地朝舒杳喊了声:“姐姐,好久不见。”
“……”舒杳本能地偷偷觑了眼旁边的沉野。
沉野单手插着兜,发出一声极轻的哼笑。
但舒杳却听出了其中的潜台词:姐你个头。
她朝男生笑了笑,先对沉野介绍:“这是徐明卿,他爷爷是一位很厉害的花丝镶嵌手艺人,他现在是独立首饰设计师。”
舒杳转头又对徐明卿说:“这是我老公,沉野。”
“姐夫好。”徐明卿笑道。
沉野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正是午饭时间,舒杳带着他们去了黎水一家菜色比较地道的定远楼。
虽然面积不大,但胜在菜的味道不错,而且隔间清净。
徐明卿喝了口水,好奇地问:“最近商城销售情况怎么样呀?”
舒杳叹了口气:“比之前好多了,但我们商城里本来作品就少,好也好不到哪里去。”
“也正常。”徐明卿说,“现在商城里的作品,除了姐姐的,其他几乎都是老一辈手艺人的仿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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