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苦涩药味充斥着整个寝殿,有人在煎药,有人在为大皇子上伤药,宫人们无一闲暇。
太医们在殿内帮着做事,来来回回,每过半个时辰就为榻上面色苍白的青年诊脉一次。
床榻上。
楚子揭受了鞭刑,昏死了过去,上衣褪去,只见身上血痕可怖,清俊的面上没有了血色。
送回来时,几个诊脉的太医去宝华殿禀告皇帝病情,说是性命堪忧,难以熬过今晚。
太医们找了说辞,说是大皇子自己不想活了。
皇帝阴沉着脸,让他们务必让大皇子醒过来,否则就去陪葬。
殿内几个太医忙得焦头烂额,害怕大皇子死了,他们都得跟着陪葬。
椒房殿那边知道了此事,皇后当场失态地流泪了,说什么都要出去看儿子,奈何皇帝下了禁足之令,几个侍卫为了脑袋不会让皇后踏出椒房殿一步。
皇后只能找宫人想办法出去打听太子的病况。
大皇子昏迷的第五日醒了,楚子揭眉头都不皱地喝下了腥苦的药汤,第一句话便是问淮乐如何了?
宫人们个个低着头不说话,最后直接跪了下去,求大皇子好好养病,不要再多管外头的事情。
楚子揭见状,知道发生了何事,作势要下榻。
宫人们吓坏了,忙按大皇子坐回去,只好告诉他事情真相。
在大皇子病危的第二日,皇帝下令,七日后赐鸩酒给淮乐,还说赐酒是保全她的体面。
现在满城都知道,淮乐犯了大罪,惹怒了圣上。
至于是何罪,宫里没有明说,但大家多多少少有所耳闻,知晓是与太子的事,不然为何太子会被废了储君之位。
本以为大皇子会因此动怒,然楚子揭冷静得可怕,只是让人寻凌云来。
主仆二人闭门而谈了许久,凌云出了西宫殿,没人再见过他了。
皇宫地牢。
淮乐在几日前便得知了皇帝会在此时赐死她。
虽说早知道自己是难逃一死,但得知死亡来临时,淮乐当晚还是没忍住哭了,她哭得小声,怕会被南宫远听见,惹人笑话。
哭着哭着,淮乐便睡了过去,第二日醒来,接受了现实。
这几日,淮乐帮着南宫远挖地洞,只是进度缓慢。这样的自救,真真切切等不到她活着的那日,但想到如果南宫远可以活着,淮乐还是为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而高兴的。
南宫远与她说,他一定要活下去,因为外面有一个能让他有理由活下去的人,他要活着去见那个人。
这是南宫远的私事,淮乐没有多问,只是鼓励他定会再见到他想见的那个人。
南宫远问淮乐有没有这样一个想见到的人,淮乐想了想,她进地牢后,本是最想见到楚式微的,那个时候还抱着一丝希望想他能救自己。楚式微确实来了,淮乐现在只恨当时没有胆量说出让他滚的话。
以后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赐鸩酒的前一晚。
淮乐仍在用瓦片挖着地洞,南宫远受了伤,行动缓慢,仍然挂念着挖地洞,淮乐劝他休息。
昨日不知为何,有人去了南宫远的牢房,对他用了刑罚。
那时是深夜,淮乐被动静惊醒,只听见隔壁传来了痛苦的惨叫,狱卒走后,淮乐询问南宫远是否还好,且将楚式微留下的伤药给了南宫远。
今日,南宫远似是伤口更严重了,许久没了动静。
“你怎么样了?”淮乐看不到南宫远,只能靠着询问。
“我无事。”南宫远这般说着,说出的话则是有气无力的。
淮乐担心他的伤势,掩盖好了地洞,起身去叫狱卒,“有没有人!这里有人要死了!”
“他们不会管我的,公主不必白费力气了。”南宫远出声道。
然淮乐继续叫着狱卒,迟迟没有人回应,就连骂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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