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并不是恶心他,是纯粹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不能明说不如提前打个预防针。
霍伊尔在心里嗤笑自己百遍,明明情敌受挫自己该高兴才是?不落井下石怎么还当起了烂好人?
赵渡浅浅扫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纵使宇宙岛发展成十级文明,无数高精尖科技问题都被解决,唯一无法解决的就是面对无所不在的压强,这玩意儿没法解决,所以下潜舱几乎设计成圆形,为了尽量均释压强,这导致舱内活动空间相当有限。
霍伊尔从显示面板密密麻麻的数据中抬起头,有点目眩。
八个小时,既要操纵控制杆与声纳实时反馈回来的地形图相结合,又要精准计算下潜角度和深度方向,还得时不时回应下属。
比压强更心焦的,是无形的压力。
霍伊尔由衷佩服赵渡行动力,不过他永远也不会表露,想要劝慰的话却愈发强烈,默了阵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半晌轻咳一声,间接切入主题。
“没什么,就是没想到执行部还有内鬼,也不知道陈岁安这个部长是怎么当的。”
无他,不是陈岁安不行,而是机制只能从执行部下手,裁决团有震慑,根本行不通。
“你想告诉我照片泄露的事?”
这算得上真正意义上,赵渡主动与霍伊尔讲话。
握着操作杆的手猝然一顿,霍伊尔飞快地回头瞄了赵渡一眼。
赵渡警告道:“看路。”
霍伊尔唰地转回去,十分光明磊落的解释:“我没其他意思,你能替他做到这份儿上,我自叹不如,其余的别想太多,没什么大不了的。”
身后陡然传来一声嗤笑。
赵渡划掉拿起笔,干脆利落地划掉一条通道。
“所以呢?”
“不所以,这里只有我们两人问你个问题裁决官,说不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也见不到明晚的月亮,啧......其实葬身在这也不错,吗的,永生太长了,要是一个人活着还不如死了。”霍伊尔抛砖引玉一大段,半晌按住骨节,幽幽道,“我就好奇,明明这些年来你跟陈岁安连面都没见过,为什么突然喜欢他呢?”
这个问题,估计全宇宙岛都知道。
身后是一片沉默。
下潜器重推时有嗡嗡轰鸣,方才不明显,此刻尤为醒耳。
“得,你不愿意说我说呗。”霍伊尔自顾自滔滔不绝起来,他将两个月前在黑市顶层办公室对吴克说的故事重述一遍,“十二年前,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他一个人坐在湖边,也不知道那么小小的人儿怎么那么孤独又那么凶,明明都已经沉到湖底被冻得发抖,还能对我拳打脚踢,愣是把我打昏迷......”
赵渡紧紧绷着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害......可他又救了我,现在回想起那副画面,心脏仍旧砰砰狂跳。”霍伊尔双眼含笑,盯着不断反馈回来的实时数据,失神片刻后,大大方方说:“我一睁眼就看到他站在我侧边,蓝天白云和树尖从他背后长出来,那一刻......永生难忘。”
“他当时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我,发丝软绵绵贴在鬓角还在滴水,眼珠漆黑动也不动,就像看死人一样......看我。”
“我问他为什么要打晕我他当时什么也不说,呵,还以为是个小哑巴呢。”
“可能是确认我没死,他掉头就走,没摔门,而是将木屋门慢慢关上,那是我突然想到一个词。”
霍伊尔回头,瞟了赵渡一眼,得意洋洋地问:“知道什么不?”
赵渡罕见主动问:“什么?”
霍伊尔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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