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地狱!下地狱!”
“滚出来受死,你不配当部长!”
人潮一声高过一声。
这场发酵了整整两天的强行注射让民怨来到临界点。一方面执行部暴.力执.法,一方面裁决团出手阻拦。
两方皆是权力中心,却因立场不同而背道而驰。
执行部和裁决团就像是两队修路施工方,目标明确但路径大相径庭。谁都没有错,但是放在民众眼里就是无比明确的信号,间接给民众理由让他们完全有理由相信ERV就是陈岁安为实现自己一己私欲的工具!
所以他们也加入这场修路,他们横冲直撞,将执行部的陈岁安立为首要攻击目标,陈岁安不在他们就掉头将怒火发泄到执行部身上,所以有了这场暴行。
现场根本不受控制,执行部部员不可能跟武器装备明显不对等的民众对轰,只能单方面避让,一再退让民众就一再疯狂,到此时,执行部已经维持不了!!
荀回一个麻利滚地躲过数发流弹,广场上厚实的石雕暂时保护了他的安全,他捂住一边耳朵,按住耳麦大声喊,也不知道陈岁安听不听见。
“他们都疯了,他们不愿意注射ERV,或者很多已经注射过的民众意识到身体复原能力,把这场暴行当作宣泄口!”他说的飞快,“部长还有12亿人口还没有注射,现在该怎么办!还要继续注射吗,他们要冲进执行部大楼了!!!”
“让他们冲,不要用武器对付他们,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算把执行部夷为平地也无所谓,你们保护好自身安全就行。”陈岁安淡淡说,“当然要继续注射,其余还有什么事?”
荀回大惊,“部长!要不暂缓注射吧!这样下去对您太不利了,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您疯了,他们甚至要我们交出您,要把您交给裁决团,他们要您下地狱,部长我说真的您再考虑一下吧,强行注射实在是——”
陈岁安温柔地打断他,“这是命令。”
电话那头的荀回静了两秒,隐隐约约的背景音便清晰传来。
“冲进去杀了陈岁安!”
“杀了他杀了他,让机制判他下地狱!”
咒骂声浪如同潮水,铺天盖地汹涌而来。
陈岁安默默听着,脑子浑浑噩噩。
反抗吧,你们越反抗就越对自己有利,能逃一个是一个,不要当那逆来顺受的囚徒,就像我一样,最终沦为走狗。
眼皮子底下,赵渡将橙汁倒进杯中,缓缓在中岛台面上推了过来。
他瞥了眼赵渡,显然赵渡电话跟自己这边一样吵。
两人在同样的背景音里对望,陈岁安听见电话那头的荀回和面前的赵渡同时说。
“我明白了部长,七天之
内20亿常驻人口一定会全部接受注射,请您放心也请您注意安全。”
“尽量转移还未注射民众,尽量避免与执行部发生冲突。”
接着两人同步挂掉电话。
陈岁安啜了口橙汁,又撕了一点吐司,细嚼慢咽。
“怎么吃冷的?“赵渡抽走了陈岁安手中吐司,走到面包机放了两块进去,轻飘飘地问,“午饭想吃什么?”
“不是有那么多预制菜么?随便吃一点吧。”陈岁安说。
两通电话好像从未存在,两人也只字不提,鲜明的对立面就这样被几句话消融了。
——叮
两片烤好的面包弹出,赵渡弯腰在柜子里拿出盘子,摆好,顺手往上挤了点沙司酱。
他放在陈岁安面前,又问:“下午想干什么?”
陈岁安也不拒绝,但其实无形的隔阂已经产生,就算不提,也无法再回到几分钟前若即若离的关系,是的,陈岁安又回到了那个酷哥。
“下这么大雪,外面能玩么?”他望着落地窗外的白蒙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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