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撞了她的胳膊,故作凶狠:“你和陆陆有这层关系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认识十几年了居然今天才知道!”
“你也没跟我说你喜欢过他啊,平时讲的都是你和你108个初恋的爱恨情仇。”云姣抱臂说,“人家都退圈了你才稍微提了一嘴。”
原话说的还是“我男神走了好难过哭死我了55555”,不知道还以为陆端宁享年18岁。
陆端宁不好插进女孩子的话题里,只能装作什么也没听见,替她们开门。
室外的寒气在进屋以后消散了许多,云姣鼻尖微皱,嗅到湿冷的空气里一股淡淡的生姜味道。
齐临提着一壶姜茶从厨房走出来,举高了一点,示意他们问:“要来一杯吗?”
“不了,”云姣对生姜敬谢不敏,“你留着自己喝吧。”
她身后的筱筱循声望过去,依稀从眼前这个个子高大的男生脸上捕捉到一丝异样的眼熟,眉宇紧锁起来。
“他是不是那个人?云姣,”筱筱攥住云姣的手臂,压低声音问她,“你不是都和……怎么还跟他有联系啊?”
陆端宁捕捉到只言片语,敏锐地察觉出他们三个人之间或许存在某种隐情。可云姣却并不想多说,随意点了下头:“嗯,是还有。”
筱筱“哦”了一声。
话题就此终结。
齐临问完那一句就不再管他们,倒了杯姜茶带上楼。
云姣冷眼看着他从自己跟前错身而过,神色如常,一门心思只关心慕越的身体状况。
有时候,她真恨齐临这种毫不掩饰的关心。
好像他装得好一点,足以哄骗慕越那个对谁都不设防的笨蛋,就能够抹除过去的阴影,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好人。
他也配?
云姣一直记得,那是四年前的雨天。
她还在上初三,拿了本课本在走廊外背书,突然听到楼下某处传来一声压抑的惨叫。
她走过去,趴在护栏上往下望。
有个男生被人抓着头发摁在墙上,附中的围墙上种满攀援的爬山虎,绿叶爬了满墙。雨水沿着枝蔓湿淋淋地流到男生脸上,那张漂亮的小脸满是脏污,看起来着实惹人可怜。
他的书包也被踩在脚下,里面是瘪的,课本作业早倒了满地,湿淋淋地浸在污水里,和它们的主人一样软弱不堪。
封面上黑色的字迹被雨水冲刷变得模糊。
那个名字依稀是——
慕越。
慕越当然讨厌雨天,每逢雨天他就更不容易逃开那些莫名其妙的纠缠,比平时倒霉数倍。
而始作俑者又是谁呢?
从他进入附中那一刻起,就从未停歇过的风言风语——他的妈妈做了谁的小三,拆散了谁的家庭,而他本人又是如何青出于蓝,是只一被示好就迫不及待迎上前去的小狐狸精……
这个人只是编造了一些真真假假的传言,就足以使初来乍到、毫无防备的慕越跌入泥潭。
以至于他都忘了深究空穴来风的起点,这缕风到底从哪个见不得光的角落里吹来?
有人走到云姣身后,他个子很高,足以越过她的脑袋,清楚地看到楼下角落里发生的一切。
“校园霸凌诶,好可怕。”云姣支着脑袋,笑眯眯地说,“幸好我是霸凌人的那一方,你说对吧?”
“大小姐,”身后的人笑了一声,漫不经意地问,“这种程度而已,你觉得已经够了吗?”
那是少年齐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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