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塔。
这、这不会是巧合吧。
她也想跟到塔里去,但先前给她带路的小沙弥找来,“女施主快随贫僧回去,檀越出来了。”
崔姣只得随他回去。
苻琰在般若堂看经文,身旁站着一书生,着一身麻布襕袍,手里攥着一卷书,恭敬的与苻琰解说。
她一进来,两人都没声了,苻琰凉飕飕的扫着她。
书生只瞧门口的女郎聘婷玉立,幕篱看不清她的容貌,只有小半截樱红唇瓣和白秀依稀可窥视,当是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苻琰收回眼,眼看书生盯着崔姣发愣,蹙眉道,“怎么停了?”
书生急忙向苻琰行叉手礼,“这位、这位……”
“不必管她,”苻琰道。
书生便继续拿着书往下说。
崔姣杵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被迫听了一耳朵,原来那书生就是郭寿山,她上回抄的行卷出自他手,名字取得像个老学究,现下又在和太子说什么治水之策,引经据典,说了一堆大道理,她听的有点困了,太子才挥袖叫他退下。
太子坐到靠窗的茶床前,崔姣忙上前将已煮好的茶倒给他。
“跑去了何地?”太子呷茶淡问。
崔姣不敢跟他说自己四处闲逛,便告诉了他在慈恩塔边看到五公主和大驸马,试探着问他,“……殿下要不要去看看?”
大驸马前日与酒家胡风流,今日又和五公主私会,太子若有心,正好捉奸!
苻琰将喝完的茶杯一下扣在桌上,寒着脸快步出般若堂,疾步往慈恩寺塔去了。
第7章 第七章
他走的快,崔姣勉强跟上,两人直到塔前,正见五公主出来,崔姣还想他一定会冲上前教训,可他也像她之前般避进了棕榈树林中。
崔姣想,苻琰过于谨慎,没有亲眼看到这两人不清不楚,他不会贸然行动。
大驸马随在五公主后头出来,五公主摘下腰间香囊扔给他,扭头跑了,大驸马握着香囊,手摇着折扇一身风雅,全然看不出那日在酒肆的荒唐。
崔姣想起之前在郑府,那些女郎包括她自己对大公主夫妇有诸多艳羡,对大驸马也有诸多溢美之词,这两次下来,大驸马在她这里,和那些声色犬马的膏粱纨绔没什么区别。
眼看着他离开,苻琰狭长的眼眸已凝结着凶戾,崔姣离他远了几步,小心说道,“大驸马和五公主已走,殿下咱们也回吧。”
这么好的机会,他都没露面,人走了,倒自己生气。
她见苻琰眼底恢复平静,才悄悄又走近他。
苻琰旋身折回般若堂,仆役捧了几卷诗文,说是郭寿山献上的,苻琰先上了马车,崔姣接过仆役手里的诗文,小声问他,“那位郎君是住在寺里吗?”
仆役点头回她,“就是个穷措大①,送些诗书文章供殿下观摩,若得殿下赏识,有殿下向知贡举②举荐,明年春闱便不愁了。”
大梁的科举录用由知贡举定夺,这些知贡举又都是皇帝的心腹,五湖四海的举子聚到长安来考试,这些举子都是州府内的佼佼者,想从中脱颖而出,得向达官显贵递交行卷,得到他们的赏识,有他们从中举荐,高中进士的机会就能大大增加。
崔姣若有所思,她阿兄若来长安,官学、行卷、知贡举,哪一关都要有显贵做保,崔氏长房指望不上,唯有太子可以助他们。
崔姣捧着那些文章进马车,文章放在桌几上,她安静的坐到方凳上,偷看了苻琰一眼,眉际微锁,他显是因大公主夫妇的事烦闷,他罚她抄写经文,最后还叫女官们帮她,大抵没置气。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