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池律起身在桌旁站定:“我很感谢路太太救了我妈,但一时半刻我没办法接受这样的命运安排,我需要消化一段时间。”
“好。”
池律从来不知道七月的夜晚竟这般冷,丝丝缕缕的风钻进汗湿的里衣,钻进每一个毛孔,冻结每一滴血液。
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得转,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能去哪,眼睛木木得看着前方,他不想回颐庭府,那房子空荡地让人心慌,去公司?还是算了吧,这个状态根本就不适合工作。
不知不觉,转悠到一个新时代广场,人很多,小孩更多,清脆欢快的笑闹声连成一片,好不热闹,池律将车停在路边,看着那些活力四射的小孩,嘴角勾出一丝浅笑。
恍惚中,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起初他以为自己眼花了,闭了闭眼又睁开再看,那人还在。
原来是真的,他愣愣得想。
可很快,他便看到唐松灵弯腰牵起一个摔倒了的,六七岁的小男孩,那男孩被摔狠了,但硬忍者没哭,唐松灵蹲下身借着路灯看他刚着地的侧脸,满眼都是心疼,不多时,他们身后不远处走来一个女人,弯腰将刚买来的冰棍递给小孩。
他们之间的相处那么自然融洽,像是已经在一起多年的老夫妻,一切都很和谐。
直到那三个人走远了,不见了,池律望着他们消失得方向愣神很久,突然记起七年前最后见面的那一次。
他其实不相信那天唐松灵说的话,他很肯定唐松灵真心爱过自己,最纯粹的爱意骗不了人。
回顾那段最甜蜜幸福、也最痛苦的日子,突然发现他们和大部分情侣一样,在一个美好的年纪暗恋对方,那时候他们情窦初开,互相试探,然后磕磕绊绊得终于牵住对方的手,发誓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他们期待每一次相见,分开的第一分钟就开始想念对方,自以为得到了这世上最珍贵的爱恋,他们各自偷偷规划着和彼此的未来,幸福又惆怅。
然后?然后因为一些已无法探知的原因,分手,走散。
原以为自己的爱恋最刻骨铭心,回头再看时,却发现其实是岁月洪流中并不起眼的一段稀松平常的经历。
唐松灵真的就是他贫乏人生里的一个过客,只是他给过自己不一样的心跳。而唐松灵早已大踏步往前走了,他正如当年自己说得那样,过上了平常人的生活,有了妻子,有了孩子。
突然觉得没意思得很,浑身的力气被抽走,他低低垂下脑袋,额前的碎发刚好遮住半张看不出情绪的脸。
灯光黯然,人群退散,池律才恍然醒悟,也许,他就应该按照既定的人生走。
他挣扎过,反抗过,争取过,然而宿命使然,最终还是回到了既定的人生轨道。
日升日落。
也许是昨天晚上刚从韵湖园出来的时候身上出了一层虚汗,又被迎面一阵夜风吹着了,池律从回到颐庭府就昏昏沉沉,回国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过了十点还没起床,倒不是他不想起,意识似乎是清醒的,但就是醒不来。
他面色潮红,额角覆汗,胸口用力起伏着,呼吸似乎很是困难。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是一个他曾经找了很久的人。
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他从小孩慢慢长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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