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想好了?”
顾南嗯了一声,咽下嘴里的食物:“哥你说得对,没必要那么急,慢慢来。”
陶最心里一松。
顾南才摆脱养父母的心理阴影不久,陶最就怕他急着接受亲生父母导致心理压力太大。虽然陆家人看着都不错,但感情这种事最忌讳强迫,无论是来自外界还是自身内部,强扭的瓜吃起来总是苦的。
“你想好了就行。吃饱了吗?还需要什么不?”
顾南闻言,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古怪:“嗯……哥,你帮我叫一下护工吧。”
陶最不明所以:“叫护工干嘛?要干嘛我帮你就行了啊!”
顾南想了想,应了一声:“好吧,那麻烦你扶我一下,我想去洗手间。”
“去洗手间?”陶最看了眼顾南胸前起固定作用的胸带,想起医生确实说过顾南情况稳定,可以下床适当活动的话,于是走到病床左边,架起他的左手,将人扶下了床。
顾南左腿骨折不能受力,整个人都挂在了陶最身上,重不重的先不说,首先这个距离就让人很受不了。
要搀扶行动不便的病人,就只能把人半抱在怀中,肢体交错,呼吸纠缠,体温在贴合的身体间流转,掌下触摸到的是鲜活的肉|体。
仅仅是起身这一个动作,就已经远超平时刻意保持的社交距离,陶最几乎是瞬间梦回《水乡》泳池边拥抱那一幕。
此刻和那时相比,穿的多了点,距离差不多,时间却长了不知多少倍。更要命的是,这种姿势下他们两个人的头靠得非常近,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稍微转个头,就能打个啵。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陶最正在心里默念心经给自己加油打气时,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低沉磁性的声音酥麻入耳。
“哥,怎么了?再不走我要憋不住了。”
陶最深吸一口气,梗着脖子扶着人往前走,脑子里一会念心经一会分神想着——
薄荷味的牙膏这么好闻的吗?
好不容易挪到马桶前,陶最觉得不光体力得到的锻炼,就连意志都受到了磨练,以后要是想跨界,他绝对能本色出演柳下惠!
“站不稳的话你就扶着旁边的洗面台,我出去了。”强装镇定地嘱咐完,陶最转身就想走,却被顾南叫住了。
“等一下哥。”
“干嘛?”陶最回头看着顾南,表情有些警惕。
顾南单腿侧身站着,左手扶着洗面台,一脸无奈:“你觉得我这样……能行吗?”
“怎么不行?你扶着洗脸盆然后脱……”陶最看着顾南被夹板固定,只有一半手指头露出的右手沉默了。
顾南举了举右手,好笑地问他:“弯都没办法弯,怎么脱裤子?”
然后他又看了眼扶着洗面台的左手:“松手就站不稳,不松手我怎么扶……?”
未尽的话语都隐藏在看向脐下二寸的眼神里了。
都是男人,陶最又怎么不懂顾南的意思?单手单腿没办法保持平衡,必须得有人帮忙,帮忙脱裤子然后……扶鸟。
“哥?快点啊,我憋不住……”顾南催促的话语戛然而止,他低头看看腰间多出的一双手,沉默了。
用尽毕生智慧,在脱裤子扶鸟的选项外,陶最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第二条路:扶人。
陶最:“上吧。”我可真他娘的聪明!
顾南:“哇哦,哥好聪明。”妈的,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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