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则却冷冷道:“花施主,请你自重。”
花如练娇声笑道:“世人都说女子惯爱口是心非,奴家觉得你们男人啊……也不遑多让。”
叶则神色淡漠地说:“若是无事的话,时辰尚早,贫僧还要回去小憩。另外,也请花施主莫要再跟着贫僧了。”
花如练的纤纤素手甫一摸到叶则胸口,就被他点住了身上的几处大穴,再也动弹不得。
她一时惊骇于他精妙迅捷的点穴手法,转眼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娇声嗔道:“看不出来你竟然喜欢……欸?你怎么走了?”
叶则顿住脚步,头也不回地说:“半个时辰之后,穴道会自动解开,届时还请花施主自行离去罢。”
花如练目瞪口呆地看着叶则的背影,原来他竟不是想要趁着她无法行动的时候占她便宜,她竟然也有自作多情的一天!
她心中羞怒交加,几乎咬碎一口银牙。但眼看着他就快要走到屋檐下,她也顾不得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扬声喊道:“和尚,你先别走!我有要事与你相商。”
叶则站在屋檐下,半个身子隐没在暗影中,半个身子却被如水月华笼罩着。
他淡淡问道:“何事?”
花如练道:“自然是救命的事情。”
叶则又问:“救谁的命?”
花如练冷笑道:“医者救死扶伤,莫非还要看人?好人的命是命,恶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叶则道:“既然是恶人,贫僧若救了他,岂不是害了他人?”
花如练道:“你们佛门中人不是常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恶人也可以改过自新,变成好人。这样一来,你若不救恶人,这世间不就少了一个好人?”
她一张嘴舌灿莲花,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诡辩之能令人实在不敢小觑。
叶则转过身看着她,微微笑了起来,“你说的话,似乎也不无道理。”
一道劲气点在花如练身上,瞬间就解开了穴道,她却呆愣愣地没有回过神。
她心里暗暗想到,这和尚笑起来的模样倒真是勾魂夺魄。
叶则回到屋内拿了自己的行装,在桌上留下一些银钱权作谢礼,便与花如练一同离开了村庄。
走了约莫一刻钟,花如练侧头看着叶则牵在手中的马匹,不由问道:“你我共乘一骑,岂不好过徒步而行?”
叶则淡淡说道:“男女授受不亲。”
花如练:“……”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脚程很快,不大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乡下别院。
花如练引着叶则走到别院的主屋,穿过重重幔帐之后,一张床榻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榻上一个面容苍白、唇色泛紫的青年男子闻声睁开眼睛,冷冷看向突然出现在寝屋内的两人。
花如练媚眼如丝,柔声说道:“教主大人,我为您请来了印溪僧人。他是道嵩僧人唯一的弟子,医术不凡,定能为您拔除穆家堡的箭毒。”
池韶司神色稍霁,却看都不看花如练一眼,只定定地瞧着叶则。
花如练见状,便识趣地退出了寝屋,甚至还贴心地阖上了门。
屋内一时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得烛花爆开的轻响。
“……小和尚,你可还记得我?”池韶司忽然微微笑了起来,他不常笑,旁人根本无法想象他温柔一笑的模样,但叶则却有幸能够亲眼目睹。
约莫十五年前,道嵩僧人曾经带着他唯一的弟子印溪去过穆家堡这并不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稍作调查便能知晓。
他想了十五年、念了十五年,念念不曾忘的小和尚,原来就是论剑大会上唯一一个能与他比肩的对手。
叶则沉默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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