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韶司将手中的木梳放在梳妆台上,拿起一顶白玉冠,将拢在手中的三千青丝收进冠中。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几乎有些笨拙。
叶则不由道:“又不是真的头发……”
池韶司道:“可我怕你会疼。”
他松开手,满意地端详了一下自己的成果,脸上不禁流露出些许笑意。
但一想到叶则一走出去就会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池韶司又皱起了眉。
叶则伸手扶了扶白玉冠,问道:“这样就好了吗?”
池韶司道:“你转过来,我看看还有哪里要易容一下。”
叶则依言转过身去,仰脸望着他。
那一双清冷无波的桃花眼看得池韶司心神俱醉,心头登时有了一股俯身吻下去的冲动。
他沉默半晌,艰难地开口:“你……你闭上眼睛。”
叶则心中一哂,乖乖地闭上眼睛。
池韶司右手抚上叶则的面颊,拇指轻轻在那丝滑的肌肤上摩挲了几下。他微微俯身,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叶则面上。
习武之人五感敏锐,叶则又怎会感觉不到他的靠近呢?
叶则微微偏了下头,就听到池韶司说:“别动,我还没看完呢。你也不想身份暴露,堕了南海佛门的名声罢?”
叶则:“……”
――易容归易容,可以不要吃豆腐吗?
看了半晌,池韶司还是没有舍得往叶则脸上涂些奇奇怪怪的易容药水。
不知是什么心理作祟,他一点都不希望叶则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孔与自己走在一起。
池韶司直起身说道:“就这样罢。反正你先前一直戴着斗笠,也没人看见你是什么模样。”
叶则点了点头,从凳子上站起身来。
他这一身行头都是池韶司置办的,锦衣华服替代了浅黄僧衣,玉带乌靴取代了布带僧鞋。
眨眼间,就从一个不问世事的和尚变成了一个举世无双的公子。
池韶司的眼神有一瞬的恍惚,他觉得自己好似曾在哪里见过这一幕。
直到叶则唤了他一声,他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
叶则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施主方才是想到了什么?”
池韶司微微笑了一下,“阿则,佛门弟子苦修数十年,只为求一个来世。你也是这样吗?”不等叶则回答,他又说道:“人世间若真的存在轮回之说,我大概在前世就认识你了。”
叶则看他一眼,一边往门外走去,一边说道:“贫僧在佛前苦修,不为来世,只为今生。”
池韶司跟上他,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门。
门外,久候多时的花如练在看见叶则的一刹那立刻瞪大了眼睛。
她难以置信道:“印、印溪?”
叶则宣了一声佛号,说道:“阿弥陀佛,正是贫僧。”
池韶司戏谑道:“阿则,你的自称可要改一下。不然到了倚春楼,岂不是不打自招?”
叶则:“……我知道了。”
天上乌金西坠,烟霞霭霭,倚春楼内象板轻敲、艳曲低讴。
四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哥儿走了进来,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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