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任凭气话再多,也只能咬紧了牙关,堵死在心里。
一来,赫连姝绝非什么好脾气的善人,不论是冲着崔宜苦口婆心劝他的那些话,还是单为了她今夜开的恩,于情于理,他都不可再冲动激怒了她。
二来,他心里也明明白白地知道,她醉成眼前这样,是半分理都不能讲的。
只要她想,她当真能将他吞吃干净,剥皮蚀骨。
大约是他的模样看起来太无助,他眼看着赫连姝挑了挑眉,像是饶有兴味似的打量他。她被烛火照亮的眸子里,映出他通红的脸颊。
但她开口时,说的却是另一番话。
“你还没有回答本王。”她轻轻眯了眯眼,声音发沉,“你会不会也和你哥哥一样,去找你的驸马?”
只一句,崔冉脸上浮现的血色便落了大半下去。
他抿了抿唇角,只觉得喉头阵阵发紧。
赫连姝不可能知道他今夜见过陈茵。
以她的性子,假如真知道的话,必不会打草惊蛇。她只会暗地里查清了所有证据,再一件件抛到他跟前,事实摆明的那一刻,就是他受死之时。
就好像在蘩乡城里,她处置那县令一样。
她能在酒醉之后,拿来问他,恰恰表明她并不知道什么,当真只是赶巧了。
但是,她眼见着崔宜和驸马私会,转头就拿话来试他,这表明,她心里实在是介意得很。
“我……”他尽力保持着声音平静,“我不会。”
面前人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像在窥探其间真假几何。
他只坦然相对,眉头微蹙着,仿佛被她身上的酒气熏得展不开眉。
他也没有说谎。
今夜是陈茵等在半路上,专为来寻他,并非他所愿。要以他自己的脾性,便是到这辈子合眼,他也不会主动去找陈茵的。
本就是除了薄薄一纸婚约,并无什么关联的人。既是已经到了如今的局面,便更没有什么值得相见的情分。
赫连姝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才轻声一笑。
崔冉也不知她心里究竟是有几分信,只听她道:“最好是这样。本王不喜欢自己男人的心里,还有不该在的人。”
话音淡淡的,内里却带着冷芒。
他抬眼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她目光却忽地暗了一暗,端详着他,像是心里颇作了一番思量,良久,才蓦然出声:“过几天上了金殿,机灵一点。”
崔冉一时之间,倒是让她给说愣了。
“什么意思?”
“说你蠢,还真就不开窍。”她闷哼道。
她伏在他身上,说话时气息扑在他脸颊,一阵恼人的痒。崔冉想躲,也不敢,只轻轻地偏了偏头。
就听她道:“我不知道我母亲会怎么分赏。她要是问你话,你该怎么答,自己心里明白吗?”
崔冉静静地望着她,没有答话,只眼眶逐渐泛起红来。
她等不见他答应,便轻哧,“干什么,哑巴了?”
明明平日里也是让她嘲讽惯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