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答谢赫连姝庇护他的恩情也好,还是为了在她的荫蔽下活得长久也罢,他都应当将那些羞耻矜持抛到脑后去,力求将她伺候好了。
他以为他是能做到的。
然而此刻让她三两句间一戏弄,心底的窘迫便如潮水一般,一阵阵涌上来,夹杂着令人心悸的耻辱感。他将唇咬得生疼,唯恐防线一旦让它冲破了,就要气得落下泪来。
分明是她先逗弄的他,为什么就非要来惹他一遭。难道看他落不下脸面的模样,就能让她那么高兴吗。
赫连姝望着他,眉心却忽地动了一动。
“干什么,”她沉声道,“就这么生气?”
说着,伸出手来,像要来碰他的模样。
崔冉这会儿也顾不上会不会惹恼她了,本能地就向后躲了一躲,固执地咬着牙不答话。
紧接着,唇上就被她碰了碰。
她用食指的指节,在他唇上轻轻地磨蹭了几下,力道不大,恍惚间倒是有些哄劝他的意思。
“松开,”她道,“你是要把自己吃了吗。”
他怔了怔,才从自己的唇间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后知后觉地松开唇齿。被咬得太重的唇上,由煞白重新泛上血色,格外地红润,悄无声息地惹人眼。
就见面前的人勾了勾唇角,也说不清是轻蔑还是无奈更多。
“本王没兴趣,好好养你的伤,别想有的没的。”
这话说出来,显见得是放过他的意思,崔冉本该是松一口气的。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像是让她话音里那股满不在意的味道激了一激,忽地就生出几分不平来。
“明明是你先说的。”他小声道。
“我说什么了?”
“你,你不是要我谢你吗。”
话音刚落,她眼里的神色便像是好笑得厉害。
“天底下谢人的方法那么多,你非得用身子谢?”她音调扬得高高的,“是觉得自己只剩下身子能给我了,还是觉得本王眼皮子这样浅,成天只想着这些?”
说着,还来回瞟他两眼,“或者说,你们陈国人只是嘴上矫情,其实办事挺利落的。你们有个词儿叫什么来着,以身相许?”
她话说得直白且难听,崔冉脸上一下就撑不住,火辣辣地烧起来。
“你再说!”他急道。
对面看着他,摊了摊手,“也不是本王先起的头。”
他一时噎住,并没有学过怎么与无赖争,挤不出话来回她,只双眼憋得越来越红。飞快地眨了两下眼,忍着不让水珠子落出来。
赫连姝瞧着他模样,倒像是愣了一愣。
“本王说什么了?”
他别过头去,不理她,生怕一开口,便忍不住要露哭腔,让她看了笑话。
他从眼角余光里,看见她神色微微发僵,竟像是有几分不自在,几番变换,才低声道:“又哭又哭,你爹怀你的时候吃什么了,一天天的这么爱哭呢。”
并不像是往日里凶他,满脸不耐烦的样子,反倒是拿他有些没办法。
只是这话说得,一如既往地不讲究,闹得崔冉颇有些哭笑不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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