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夜在军帐里,她喝醉了酒,将他按倒在军帐上,逼着他不许跑,后来,又在金殿上不惜争锋出头,将他护下来。
他才肯相信,她待他,还是有那么几分真心的。
若是称之为喜欢,怕是也让人笑痴傻。但是,至少在她的身边,他不会让除她以外的人欺负了,只要他循规蹈矩,没有大错,就可以平安地活下去。
他确是这样以为的。
可是今日,这算是什么呢。
她身边的一个小侍,便可以将他羞辱到地底下去,说了多少的难听话,将他赶到马厩里刷马,犹嫌不够,甚至要将通奸的死罪扣在他的头上。
而赫连姝她,虽是申斥了对方几句,却是雷声大,雨点小,什么惩戒也没有,便这样轻拿轻放了过去。
果然,就像那尔慕说的那样吧,他在她身边多年,自然是恩爱的,她怎么会因为这样一些事,就与他计较。
他哪里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不过是心里堵得慌,像被刺扎了似的。
“我没有,”他抽回手,“我要走了。”
说着,一低头,就绕过她往门外去。
刚走出没几步,眼前一暗,她的身形突兀地挡在跟前,衣领上的毛险些便要碰到他脸上。
他急站住,后退了一步,绷着脸,“你做什么?”
赫连姝盯着他,脸上瞧不出什么。
“本王背你回去。”
他抬头看了看她,只觉得既迷茫,且可笑。
“为什么?”
“不是被马踢了吗。”
他唇角微微扬着,眼眶忽地泛上几分热意,心底里酸得难受。他没忍住,极轻地吸了一下鼻子,也分不清是自嘲,还是什么。
“没有踢到实处。”他道,“不碍事。”
这人却站在他身前,挡得严严实实,他的脚步刚一抬,她也跟着动。仗着身手比他矫健,将他拦得无路可走。
崔冉几乎有些恼火了。
只是碍于寄人篱下,承她恩情,无法不管不顾地发出来,话音里却免不了带了几分硬气。
“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难得这样拔高嗓音,很不合他受到的礼教。在夜间少人行走的道路上,格外响亮清晰。
刚一喊出来,自己心底里倒也有些虚了。毕竟他面对的是赫连姝,杀人如流水,从来说一不二的主。
她望着他,却并没有动气,只是神色晦暗,有些辨不分明。
静了片刻,才道:“你的伤没好全。”
崔冉闻言,却只觉得心底越发苍凉。
那又如何呢,她也不会为了这,就将那尔慕给责罚了。与她多年宠信的人相比,他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在她府中借宿的人罢了。
他既认得清自己,她又何必来与他说这些多余的话。
“不劳你费心了,”他轻声道,“没有什么妨碍,回房再上些药就好了。”
见她没有让开的意思,他甚至还略感好笑地弯了弯唇角。
“我的伤在身前,你要怎么背我?岂不是要让伤处更疼了。”
赫连姝像是真没有想到此节,不禁微微愕然,显出两分平日里不会露出的无措。
他瞧在眼里,忽地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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