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格外看了她两眼,临到嘴边的嘲讽,终究是咽了回去。
这样拗口的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你还有别的事吗?”他问。
面前的人伸了个懒腰,好像因为逗弄他的这一会儿,整个人的心情都舒畅起来,连带着脸色也松快。
“你不是不喜欢那尔慕吗。”她道。
崔冉皱了皱眉,也不明白她这没头没尾的一句,想要表达什么。
他在心里道,不是他不喜欢那尔慕,而是对方厌恶他。他才进王府多久,不过是见第一面,就视他为眼中钉。
他忽然竟还有一个古怪的念头。
要是让那尔慕知道,赫连姝一路抱着他回来,此刻又在他的房里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怕不是能提刀进来杀了他。
就听面前的人又道:“本王对他,也不过就那样。谈不上什么恩爱,你别听人胡说。”
他抬眼看她,不由得怔了一怔。
她这算是,在向他解释什么吗?
“他不是都在你身边许多年了吗。”他微微笑了一下,“可别是因为在我面前,就这样背后说他。要是传出去,难免令人寒心。”
赫连姝看着他,忽地咧了咧嘴,“你觉得,本王需要撒谎哄你?”
他陡然一下哽住,无话可说。
的确,他不过是她身边一个没名没分的人,身份既尴尬,在这白龙城里更无人可靠,唯一能够仰仗的就是她了。
他已经是任她拿捏的了。是他需要为了活得更好,矮下身段来讨好她,而她身为尊位,自然是不用多花半分心思的。她只要一句话,便可以将他锁在王府里不见天日,甚至要他的命也行。
她自是没有必要哄他的。
这人见他失语,才笑了几声,摇了摇头,像是觉得他很天真似的。
笑完了,才道:“他的父亲,是我爹的侍人。”
这个,他事先倒也是知道的。
“只为这个?”他低声问。
赫连姝将装药膏的罐子拿在手上,一上一下地抛着把玩,很是闲适的模样。
“他十岁就跟着我了,好像是他父亲自己向我爹举荐的,我也没上心问过。”她道,“我爹做的主,我没有不收的道理。”
崔冉看了她两眼,心情略微复杂。
“才十岁,你倒也下得去手。”
她就大笑起来,“你可别污蔑本王,我没那个兴趣。”
她百无聊赖一般,都快把药罐子玩出花了。
“我爹抬举他,让他跟在我身边管事。他大约是下人家里出身,从小学着的关系,一直都挺精明,我想着也行吧,杂事都丢给他,省得来烦我。”
她顿了顿,声音略沉,“他有些骄纵,我也懒得管。但今天做的,是有些过了。”
崔冉面对着她,也只沉默。
她都已经这样清晰地阐明了,还让他说什么呢。
就听她道:“不过他在我身边多年,我也不好太不讲情面。要是今天罚了他,改天我爹就要生出很多闲话来。”
他听着,也不由得微微苦笑。
他竟有一天,能让她这样较真地向他作解释,连这些她对别的男子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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