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耀宗气得眼珠子要瞪出来,他的手从兜里拿出来,拄在轮椅扶手上,好像试图要站起来,但完全失败。
“潘万从我这里一共勒索了二十八万七千三百五十七元,如果是三十万,就能够让他坐十年牢,”褚楚强压住几乎要让他耳鸣的紧张感,“但是不要紧,他属于情节恶劣的犯罪者,恶劣到足以弥补不够的金额。”
潘耀宗找回声音了,或许是刚才吃的梨子滋润了他的喉咙:“你这个,不知好歹!不知恩图报的混账!你要把我的儿子——”
咳嗽声仿佛要撕裂这个空间,听得褚楚后退一步,双手压住了疯狂跳动的心脏。
他默默深呼吸,继续宣布噩耗:“你牢牢攥在手里的生意,马上也要跟你一样死了,你苦心经营的人脉也会抛弃你,你求谁都没有用,没人能救得了你的儿子。”
潘耀宗往前伸手,想要抓住褚楚。
外面似乎有车子压雪的声音,算算时间,大概也差不多了。
褚楚攥紧了辣椒水的小瓶子,他连太阳穴都在突突地发胀,他说:“你还不知道吧,潘万这次回来,其实是想陪你过完年,就带着你的钱远走高飞。”
眼前的老人满脸是泪,呼吸声仿佛彻底毁坏的风箱。
褚楚闭上眼不再去看他,他还可以说更多杀人诛心的话,但是他觉得没有这种必要了,更何况车子的声音确凿的透过窗户传进来,褚楚知道自己需要全力准备好即将到来的暴力。
屋里有备用的烧火柴,有火钳子,桌上还有水果刀和呜呜烧开的热水壶。
褚楚只扫了一眼,当即抬起脚往院子里跑去,果然就在门口撞上了怒火攻心的潘万。
司机开车回来这一路已经战战兢兢,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本来是在车里等着小祖宗吃完好回家的,可不过才进饭馆儿半小时,就带着一张要杀人的脸出来了。
是这个待在家里的童养媳隔空惹怒了小祖宗爷吗?
潘万揪着褚楚的衣领,把他重重摔到墙壁上,压着他,一言不发伸手就往褚楚的领口里抓。
需要让他抓到项链,所以褚楚只大声反抗他:“你干什么!”
“我好像被你蒙在鼓里耍得像个傻逼,”潘万一把扯掉项链,拿在眼前看了看,才重新瞪着褚楚,一字一句的,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是被你们,不止你,是你和那个秦简,还有杜从筵。”
褚楚忍受不了和潘万这么近距离,但他现在顾不上,他挥动胳膊去抢项链,嘴里什么都不辩解。
“什么时候和秦简搞上的?那天他在我们学校,背上背的人就是你吧?”
褚楚浑身颤抖,冷笑道:“这不是挺聪明的,白费那么多钱去贿赂那些人让我来替你高考了。”
潘万暴怒地大吼,扬起手把项链狠狠朝黑夜里甩出去。
“他搞你了吗?啊?他操你了吗?知道你的身体畸形又恶心吗?”
褚楚的肚子被膝盖顶住了,疼得他额上流汗,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推动潘万,他大喘着气,骂道:“只有你觉得恶心,你最恶心。”
潘万愣了一下,比起之前的嘶吼,这句话仿佛喃喃:“所以你让他操了?”
褚楚不会回答他。他趁着这个空当猛地用力挣开潘万,怕得手脚都有点发软,同时屋里响起泣血般的咳嗽和哀嚎,在叫着潘万,让潘万快跑。
快跑?褚楚无暇去分析潘耀宗的想法,他哆嗦着手掏出辣椒水,可就在他按出喷雾的一瞬间,潘万被潘耀宗悲怆的哭喊吸引,千钧一发被他扭头躲开了。
潘万往屋里跑去,叫着“爸”,看见轮椅侧翻了,潘耀宗趴在地上,更扎眼的,是安安静静立在那里的一架花圈。
“哈。”潘万登时笑了一声,多眼熟的假花,昨晚还一朵朵散在褚楚的桌上。
“你快跑,快跑远,拿钱——”潘耀宗死死抓着潘万,“他、他要害你!”
潘万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有力量过,全身血液沸腾翻涌,他把潘耀宗连拖带抱地弄进沙发里,然后目标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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