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相景明递来的糖袋子,偷偷地抿嘴笑了一下,并不解释自己根本没有发现的事实,只是轻哼了一声。
“你自己猜。”
相景明就坐在床边看他,将他的一切小动作收入眼底,只觉得没有哪里是不可爱的,“那我可要好好想想了。”
好好想想自己刚刚有没有把人哄好。
看样子,他应该是把人哄好了。
变出糖是骗人的,但话也是假的吗?
相景明今晚来得不晚,可依旧想要在青年睡着后再离开,他垂下眼,低声问道:“今天在山底下听见了点有趣的事,想听吗?”
“不想听。”
“有好多人吵起来了,好像是关于剑修的事,不听吗?”
“……发生了什么?”
相景明凌厉眉眼轻弯,“发生了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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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魔尊单独相处时,李映池从来没有过类似于害怕的情绪。
最开始时是觉得无所谓,生死不过一瞬,拖着这个身子活着死着都是一个样。
但渐渐的,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最近在面对相景明时他变得越来越娇气了。
不是那种浮于表面的撒娇,李映池依旧是和以前一样的冷淡性子,平时也不爱主动跟人说话,只是一些细节处渐渐变得黏人了起来。
相景明故意惯着他,什么事都愿意顺着李映池来,根本不需要李映池自己说什么,他样样都能给李映池准备好。
渐渐的,李映池也习惯了他的存在。
每次见面,一切谈话总是从疗伤开始。
他们会一起坐在贵妃椅上,又或是一起窝在床榻上。
相景明很喜欢用抱的姿势给李映池疗伤。
从身后抱着青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青年整个人贴着自己,或是侧着身抱,相景明微微低头便能看清他缀着汗珠的鼻尖。
这样贴近的视角,契合的二人,让相景明感到一种超过所有的亲密感,心脏悸动,濒死的快感穿刺脑海。
他从未在魔界有过这样的体验。
在魔界里和别人的接触,好像一秒都坚持不到就会有惨叫声出现,浓厚干涸的血迹和分散的四肢是他数百年记忆的组成。
他唯独没有见过像青年这样矛盾的人,也没有触碰过如此柔软的发丝。
这对于相景明来说是一次很陌生的体验,他很难去解释清楚那种感觉,但他知道,他可能已经沉醉于这样的体验之中了。
同时,他也无时无刻不在懊悔在最开始的时候,自己为什么不在一见面时就来找李映池。
要是那样,他现在和对方的关系一定会比现在还要好无数倍。
魔尊像是无师自通了一切照顾人的技巧。
李映池倒没什么感觉,他理所应当地接受着相景明的一切示好,一点也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感到哪里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他们都是反派,最后都会死得惨惨的。
这莫名地让李映池有了一种狼狈为奸的感觉。
可懵懂的羔羊被恶狼圈养,这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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