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一眼,道:
“瑾瑜,随我来,我这里有一些舅舅当初赐下的笔墨,你给你和你的友人们挑一挑。”
徐瑾瑜扬了扬眉,挑笔墨是假,只怕是思武兄有事要与他单独说。
果不其然,二人刚一进魏思武的院子,魏思武立刻便道:
“昨日我回来问了长姐细节,长姐她竟然说,说……那女掌柜眉尾有一道断痕,这哪里是女子的长相?”
不说别的,女子破相乃是大忌,寻常人家怎么会雇佣一个破相的女子呢?
徐瑾瑜听了魏思武的话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后,不由微微颔首,魏思武忙道:
“那瑾瑜,此事究竟该怎么办?”
魏思武头一次遇到长姐这样的事情,满京城,不,满大盛怕是瑾瑜有这样奇特又合乎常理的猜测,所以能帮他的只有瑾瑜!
徐瑾瑜想了想,随后道:
“思武兄可知,这男女骨相并不相同,即便郡主只以为当初的嫌疑人是女子,也可以在女子的基础上为其画像后重新构图。”
徐瑾瑜的话对于魏思武来说,犹如天书,但魏思武却知道,只要能将那‘女掌柜’的画像弄出来,那么就可以反推其男子时的长相!
“可是,这天底下又有谁会那等逆转阴阳的奇妙画法?!”
徐瑾瑜思虑许久,才低声道:
“我会。”
他幼时曾经多少次回忆那将自己独自丢下的那对男女的相貌,他甚至还在心里抱着一丝他们迟早会回来的妄念。
所以,他拼了命的想要离他们更近一些。
后来,他发现了一个最方便,也最廉价的法子。
素描。
素描可以让记忆走向真实,哪怕只是一张纸,可却也有一页纸的温暖。
“此法是我当初梦中所得,不过对于长宁郡主之事,应有助益。”
“当真?!”
魏思武一脸惊喜,但随后他又缓缓的坐了回去:
“不过,长姐昨日因为回忆那段记忆,夜里梦魇缠身,现在才将将睡去。
且瑾瑜你不日便要科举,作画需要不少时间,不若等你科举结束吧。”
魏思武自是知道科举对徐瑾瑜的重要,瑾瑜帮自己良多,他岂敢耽搁?
徐瑾瑜却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除却这三日备考外,三场考试亦是需要五日,这八日时间已经足够做很多事儿了。
“素描的话,快则半个时辰,慢也不过是一两个时辰,这点时间,我还是有的。”
徐瑾瑜抬眼认真的看着魏思武,眉眼弯弯:
“思武兄为我家长姐尽了一份心,郡主这里我亦想尽一份心。”
“瑾瑜,你啊。”
魏思武说罢,不由失笑,但随后他亦认真的看着徐瑾瑜:
“那这件事,便拜托瑾瑜了!”
二人也不愿意耽搁,这便朝后院走去,魏玉舒才睡下没多久便又惊醒,这会儿正靠着窗户发呆。
原来,有些伤口不会随着时间而消失,它只会扎根扎的更深。
“郡主,世子带客人来了。”
长宁郡主匆匆回神,忙让侍女为她更衣,随后方去明间见客。
魏思武正陪徐瑾瑜在一旁坐着,等把徐瑾瑜带来后,他有些不安:
“昨日瑾瑜你说长姐可能会对男子畏惧,那……”
“来都来了,且先看看吧。若郡主对男子的应激反应实在大,思武兄怕是要考虑寻医问药了。”
魏思武一听这话,沉默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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