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徐瑾瑜的担忧,大部分虽然被赵庆阳一通吓唬,心里怯怯,可因为觉得自己准备的颇为完善,也不怕意外,所以也就紧张了一会儿,便轻松起来。
而这里面,张礼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伍长,能侥幸得一匹马,还是因为他是兵将中为数不多会骑马的。
这还是张礼家道中落后,头一次可以和一匹马这么长时间相处,别提多用心了。
是以,等赵庆阳的命令下来时,张礼是头一个按照赵庆阳的要求,认认真真去做的。
就是去主计那里领取备用油布的时候,张礼都厚着脸皮,说了许多好话,让主计给自己分了更多的油布。
这会儿,张礼一面嚼着干硬的干粮,一面喜滋滋的打量着自己的马,他摸了摸马:
“怎么样,这油布防风又暖和,跟着咱你不吃亏!”
马儿像是听懂了一样,打了一个响鼻,别过了头。
“嘿,你这家伙,快吃快吃,这会儿就要出发了。知道这几天你受累了,等咱们到了驿站,给你弄几升豆子尝尝怎么样?”
张礼像是对待自己家的孩子一样,亲昵的说着,可是马儿似乎并不买账,在原地踏步两下,然后腹部一缩——
“吧唧!”
张礼又好气又好笑:
“给你吃豆子还不乐意了?那你想吃什么?”
张礼说完,捋了捋马的鬃毛,随后便准备替它清理一下脚下,可下一刻,张礼便不由脸色一变:
“不好了不好了!马拉稀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征兆!
而随着张礼一声高喊,有些没有吃完饭的人不由眉头一皱,叉腰道:
“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就是就是,这么埋汰的事儿就不能迟些再说吗?”
一时间,众人不由抱怨起来。
可张礼却急红了眼,然后便急急朝着赵庆阳的马车而去:
“赵大人!徐小大人!不好了不好了!马,马,出事儿了!”
赵庆阳本来正和徐瑾瑜用饭,外头太冷,赵庆阳轻易不让徐瑾瑜下去,这会儿听到张礼的呼声,赵庆阳立刻跳下马车,但反手就把自己掀起的帘子死死扣住,不愿意让丁点儿寒气进入。
“马出什么事儿了?”
赵庆阳不由皱了皱眉,张礼比手画脚道:
“赵大人,属下都按您所说的做了,给马儿裹了油布,也喂的好料,可是刚才马拉稀了!”
“怎么会这样,快带我去看看!是只有你的马这样还是所有的马都这样?”
这会儿距离下一个驿站,最起码还有两日的距离,这要是马匹出现什么问题……
赵庆阳一想起这事儿,就觉得头都大了。
“庆阳兄,等等我。”
徐瑾瑜挑起车帘,跳了下来,一吸寒风便不由咳嗽了起来。
少年肩上是一件纯白无暇的狐皮斗篷,长及脚踝,这会儿那抹洁白几乎与雪色相融。
随着少年几声轻咳,那红艳艳的唇一下子如同画龙点睛一般,使少年变得愈发耀眼夺目起来。
赵庆阳连忙将斗篷给徐瑾瑜掖好:
“你下来干什么?有什么事儿我回来给你说也就是了!你说说,好容易不太咳了,便有吃了一肚子的冷气。”
张礼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位徐小大人,这会儿他几乎有些不敢呼吸,生怕会随着自己一口气,让这仙人一般的少年随风扶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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