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叨。”他有好多话想讲,“你都不知道,我女儿上礼拜才和我发了大脾气,我好心帮她给鞋子上油,这不是一不小心用了太多力吗?掉色了她就说我……”
说起女儿,他是又气又笑,也就是在旁人面前他能说两句女儿,等回家他可一句都不敢说。
顾忠诚得了确认的话,就把自己的小抽屉打开,拿出了全套的工具,动作格外利索。
先是用布料简单地把灰尘去了,再均匀上油,不错过一个死角……不看他这一套,都不晓得能有这么多的工具。
只是眨眨眼,他的动作就到了收尾的时候,这会才有空搭话:“不打紧,你有空拿过来,我给你补色一下。”
顾忠诚用干净的布仔细地把边角余留的鞋油擦去,仔细地确认这双经他打理后,表面光滑反光,方形平跟看上去便很稳,一看就很有档次的小皮靴。
他不由得想起了家里的女儿。
他的女儿不像这顾客的女儿,有这么多的鞋,总是很懂事的她翻来覆去就是那两身衣服。
顾忠诚想给女儿也买一双鞋,他已经和妻子商量好了,等下个月存够钱,他们就去百货大楼给女儿安排一身,到时候正好要女儿结婚时带过去。
大楼里有过季的羊毛大衣,驼色的,来进货的人一定会挑,现在价格不算贵。半筒的靴子要一双,听说去年冬天很流行。再要一件薄的高领毛衣和绒布裙子。
顾忠诚不会想象,他不知道女儿穿起来是什么样的,但不管怎么样,一定都很好看。
“爸。”
他猛地一抬头,就瞧见女儿站在那。
“汐汐,你怎么来了?”顾忠诚那种沟壑纵横的脸上,纹路瞬间完成了重组,那张稳重的脸上喜悦几乎要满出来了。
“我,我有点事。”
顾汐瞧见顾忠诚时,几乎都演不下去了。
顾忠诚才不到五十的年纪,看上去就堪比后世的一些奔六老人。
他勤劳肯干,却要遭受很多他无力控制的苦难。
钟天野这样的混蛋怎么不去死一死。
“你是不是不开心?”顾忠诚立刻就开始收摊,这个点已经挺晚了,还是早些陪女儿回家。
顾忠诚知道自己嘴拙,恨不得飞回家去,好让妻子和儿媳妇来安慰顾汐。
“没,就遇到了一些事。”顾汐越发地坚定了自己要快刀斩乱麻的决心,而心底更是燃起灼热的想要赚钱的欲望。
“我们回去。”顾忠诚有一辆他自己改造的魔改三轮车,是用废品长收来的废零件和修车时换下来的破损零件组装的。
这三轮车,乍一看,总给人一种摇摇欲坠,随时要散架的感觉,但是却异常的坚强。
哎,他怎么就不会说话呢?
顾忠诚一边陪着女儿往家里去,一边骂着自己,也怪不得人家骂他顾哑巴。
陪着父亲回家的功夫,顾汐已经迅速地将周围的场景用眼睛记下。
这个年代,有很多顾汐从未见过的东西。
就比如和父亲隔了两个位置的摊位,那居然是个露天的卡拉OK场,可以付费点歌。
再比如这条街的拐角位置,还存在着顾汐从未去过的录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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