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人是无辜的呀。”
“哼,你看这人浑身穷酸样,怕是连餐饱饭都没吃过,我这是送他去享福,他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不是......”
“住口,你再啰嗦我连你也一起绑了。”
祝松予已经醒过来了,后颈一阵酸痛,想是刚才被什么人用钝器给敲晕过去的。
头上的麻袋还没取下来,祝松予感觉自己被反手绑在一把椅子上。他现在应该是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头顶的电灯发出滋滋的响声,透过麻袋的细孔可以看出房里不只刚才说话的两人。
他没有声张,脑子里快速地转着,冷静地思考着当下的情景。
现下世道不平,上海虽说还算安稳,但也有不少流氓土匪干着偷摸拐骗、打家劫舍的勾当。
祝松予起先以为自己碰到了抢劫的小流氓,他不动神色地挪了挪身子,却发现裤兜里的钱包分明还在,况且哪有两个女人出来抢劫的,于是这个猜测立马被他推翻了。
还能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是绑匪?可绑了他又能拿来威胁谁呢?他唯一的亲人此时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况且除却阿奶也再没别人在乎他的生死了。
再者说,他身上穿的衣服虽熨烫得干净整齐,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便宜货,就是初出茅庐的绑匪也不会傻到绑架他。
祝松予接着想到另一种可能。
怕不是人牙子将他当作小女孩掳走,打算卖去大宅子里当下人,还是卖进窑子里伺候人?
祝松予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这时,罩在脑袋上的麻袋突然被掀开。骤然接触到光亮,祝松予不由眯起了眼。
“呀,小姐,他早就醒了,正偷听我们说话呢。”一个身着白底蓝花布衫的丫鬟模样的女孩捂着嘴惊讶地看着他。
祝松予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不动声色地环顾着四周。
他被绑在一间柴房里,四周堆满了噼好的木材,头顶悬着一盏发黄的电灯。屋里站着三男两女,正中站着的是一个模样姣好的女孩儿,看着不过二十出头,身上穿了入时的洋装,此时正一脸盛气凌人地看着他。
不过一瞬,祝松予就判断出她是这群人中的话事者。
她的旁边站着刚才说话的那个丫鬟,看着比她要小一些,脸上有些怯怯的神情。
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围在身后,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祝松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们是谁,把我抓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正中的女子走近了些,仔细地端详了一番他的样貌,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笑了一下,道:“干什么?当然是送你去享福了。”
祝松予警惕地将身子往后挪了挪,避开她即将摸到自己脸颊的手。
“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如果你现在放开我,我可以当作无事发生,既往不咎。”
那貌美女子听到这话却并不当一回事,傲气十足地把脸一扬,竖起一个手指在他面前来回晃动。
“不用怕,我不是来害你的,恰恰相反,我是见你可怜,好心替你找了一桩好亲事,小姐我送佛送到西,连嫁妆都为你准备好了。”
祝松予顿时瞪圆了眼睛看着她,一脸的不敢置信。
“你是什么意思?什么亲事?”
她那丫鬟见事已至此,也上前帮腔道:
“我们小姐没骗你,确实是门好亲事,盛家二爷你知道吧?咱们上海滩多少姑娘做梦都想嫁给他呢。”
叱咤风云的盛二爷他知道,数不清的姑娘家排着队想进盛家的门他也知道,可问题是——
“我不是姑娘啊!”祝松予提高了嗓子喊道。
那小姐将眉毛一拧,似是不敢相信他竟这样不识抬举,语气不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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