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清满不在乎地一笑:“是是是……我要能跻身四大公子之列,我爹得乐开花……”
哄笑声中,季寒压低声音,问谭辰道:“谭伯父刚刚喊你去做什么了?”
“我爹说府上来了几位客人,身份尊贵,要我注意一点。”谭辰并不如何在意,“没事,他每次都这么说,就是为了吓唬我,咱们玩咱们的。”
他语气轻松,季寒也未多想,点点头,一行几人拥着往门外走。
“我爹新凿了个鱼塘,养了几尾赤金锦鲤,还有我的宝蛙,我带你们去看!”谭辰兴冲冲地领路,“我这宝蛙可乖了,费好大力气从间瀛弄来的!”
田清被他一提醒,来了劲头:“哎谭辰,我听说你爹想把秦监御史的女儿许配给你,结果听说秦小姐最怕青蛙,你就为了你的宝蛙,跟你爹大吵了一架!”
这件事的确已经在万通城公子圈内传开了,众人纷纷低头忍笑,季寒则是第一次听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谭辰微愠地瞪了他一眼:“季寒!你给我点面子行不行?”
季寒清了清嗓子,正要辩解,田清却话锋一转:“说起季兄——听说有人上季家提亲,也被你拒绝啦?”
季寒一卡,道:“是。”
“为什么?对方可是临淄城许太守的掌上明珠,多少人求之不得呢,你竟然拒绝了!”
田清笑嘻嘻地问:“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谭辰不爽道:“田清你够了啊,季寒有没有心上人我能不知道?再说照咱们季公子这条件,什么人拿不下来?歇歇吧你!”
季寒无奈一笑,道:“你们几个,别取笑我了,我从没想过什么心上人……”
最后一个字尚未落下,便悄无声息地咽了回去。
谭辰光顾着和田清斗嘴,没看路,差点撞到他身上:“季寒你突然停下做什么?!”
对方对他的话毫无反应,好像突然冻成了一具石像,魂不守舍地望向远处的凉亭。
谭辰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也一愣。
为了给他的宝蛙一个无人打扰的窝,谭辰特意让谭子烨把池塘修在了谭府最僻静无人的角落,结果万万没想到,凉亭里竟然坐了一个人。
他倚坐在扶栏边,披着一件云水金织银狐披风。玄黑色厚重锦面上,丝丝金线绣成云水纹样,日光变换,似沧浪翻涌墨云流金。
季寒看着狐毛掩映下的熟悉面容,忽然觉得这一切仿若虚幻。
谭辰悄声问:“这……你认识?”
“认识。”季寒深吸一口气,“我去和他说几句话,你们可否在这边等一等我?”
谭辰自然是没问题,点点头。季寒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多谢。”
他站在原地,平复了一下心情,终于抬脚,慢慢走了过去。
他走得不算快,每一步都交织着欣喜与紧张,还未等靠近凉亭,原本闭眼休憩的人便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带着倦意的目光在看清他的脸后立时转为清明。
片刻的沉默后,季寒率先开了口:“阿枕。”
沈孟枝蹙了蹙眉,打断了他:“我从前跟你说过,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季寒微微一哂,“好,师弟。”
他改了口,沈孟枝却依旧没有应声,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来,准备绕过他离开这里。
“不能叙叙旧吗?”季寒身体比头脑反应更快,轻轻一拦,挡住了对方的去路,“师弟,自从鹤山书院一别,我们已经十多年没见了。”
沈孟枝抬起头,眼神与季寒印象中的样子缓缓重叠,一样的冷静柔和得令人沉迷,又克制疏远到止于礼数。
偏偏就是这个样子,又让人生不起气来。
他用公事公办地语气问:“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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