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暗里,大雨磅礴,劲马在林间飞奔,雨水毫不留情?地拍打在身上。
为了?不被颠下马,宋卿时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马鞍,可这?位叫鄂温的全然不顾后面还有个她,不停地挥舞马鞭,飞驰在乡野小道。
宋卿时花费全部的精力坚持了?一段距离,只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顶出来了?,以她的那点儿力气?,若是再执拗顾及男女之别,不去攀附身前之人,被狠狠摔下马是迟早的事。
雨水浸入眼睛里,混杂着?灰尘泥土疼痛难忍。
宋卿时猛地眨了?几下眼睛,咬紧牙关,小心翼翼松开握着?马鞍的一只手,可紧接着?上半身突然失去平衡,往后一倒,颠簸的马背让她整个人几乎悬在半空。
发?丝随风乱舞,宋卿时吓得赶忙伸手,指尖艰难发?力,终于抓住眼前之人的一片衣角,用力一扯,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那一刻,忐忑的心,升腾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
宋卿时长长呼了?口气?。
“松开!”
忽地,男人低沉的警告在耳畔响起。
“你以为我想碰你?我都要摔下去了?!”她不管不顾地大喊。
尖锐的嗓音在这?寂静的夜晚,听起来别样恐怖,林中的鸟类受惊,扑腾着?翅膀四散逃去,鸣叫声?愈发?刺耳。
鄂温忍了?又忍,竭力去忽视腰间那两条存在感极强的细胳膊,一段时间没再说话。
远处阑珊的灯火逐渐熄灭了?,一盏接着?一盏,由近及远,身后的风景几乎在一瞬间黑暗吞噬,夜晚的野外,不免让人有些恐惧。
一路积攒的委屈和害怕,让宋卿时再也憋不住,眼泪不要钱般从眼眶喷涌而?出,顺着?被雨水洗刷到近乎苍白的脸颊和下巴,直直滴落进鄂温的后脖颈。
恰驶入一排密林,滚烫的泪水不同于雨水的冰凉,激得鄂温眉宇皱成一团,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让他又一次爆了?粗口:“哭个毛哭,给我闭嘴。”
宋卿时闻言,哭声?一顿,随即更委屈了?,怒吼道:“我就哭,就哭,有本事你真?的砍死?我啊!”
“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鄂温的声?线骤然变冷。
“混蛋,你除了?威胁要杀了?我你还有别的说辞吗?”宋卿时抽抽嗒嗒,不要命地放狠话,但她潜意识里还是怕的,哭声?慢慢削弱,眼泪鼻涕一股脑全擦在他后背的衣服上。
敏锐如鄂温,如何?不知道她在自己背后搞的小动作,直接被气?笑了?:“你这?个女人……”
努力平复的情?绪,被他这?么一凶,又控制不住地啜泣起来。
“操,你没完没了?是吗?”鄂温咬牙切齿。
“是,我就没完……”
“唰——”是他抽刀的声?音。
“呜呜呜,我不哭了?,你别杀我,我不哭了?。”宋卿时吸吸鼻子。
不知道是不是被吓懵了?,脑袋一下子变得昏昏沉沉的,眼前一黑,直直栽向他的肩膀,失去了?意识。
*
等宋卿时再次苏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到了?一处四面漆黑的山洞,脑袋仍然晕乎乎的,嗓子也很干,不用想,就知道是因?为她淋了?一个晚上的雨,感染了?风寒。
下过雨洞内变得极为潮湿,中央点燃了?一堆还泛着?湿气?的柴,浓烟滚滚飘过来,呛得她忍不住接连咳嗽了?好几声?。
淋湿的衣服已?经半干,贴在身上黏糊糊的,一股子发?臭的霉味,熏得她直作呕,可这?也没办法,别说换身衣服了?,就连能?不能?活着?回长安城都成了?问题。
重生前顺风顺水,连一丝磕磕碰碰都没遇见过,重生后倒好,直接让她面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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